天亮后,赤狼军的营寨又默默向谷口迁移了二里地,军营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烧灼过的痕迹,那传令的小兵拿着信木呆呆的立在将军营帐外,对着守卫的兄弟说道:
"我...我是益田来给将军送信的,麻烦通报一声!"
门口那俩侍卫谁都不说话,努努了嘴让他自己进去,那小兵虽觉不妙但也不敢贻误军情,撩开帐帘就钻了进去。营帐中间坐着阮狄宸,此时他两腿跨坐,中间正放着一口磨刀石,那硕大的鬼头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刀石上磨过,偶尔一丝寒光乍现,冻得小兵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道:
"报...报将军,我益田城主让将军火速派兵支援,否...否则...后果自负..."阮狄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了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他,那小兵的声音越说越弱,几不可闻。
"说完了?"
"完...完了!"
阮狄宸缓缓起身,拿着那鬼头刀向着那小兵一步一步走去,那小兵吓得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忽而眼前一闪,那寒气深深的鬼头刀就正对着他的鼻尖处,阮狄宸眯着凤眼,慢慢吐出一个字:
"滚!"
帐外那俩侍卫正侧耳偷听,忽见一个人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满脸是泪,边爬边哭叫:"妈呀,好可怕..."
文酒酒现在坐在议事厅的正中,连白哲都只立在她的左手处,表情谦恭,议事厅滴溜溜地站了一排大汉,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她。
相比之下文酒酒就太不着调了,好歹你也坐直了,这半躺着赖在椅子上算怎么回事啊?!
胡舟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小声道:"九姑娘?九姑娘!"
"嗳?"文酒酒刚刚在神游,今日大姨妈第二天,腰很酸,肚子很痛,脾气...有点儿小暴躁。
"作甚?"胡舟黑线,感情他刚刚说了半天,她根本没听。
"那赤狼军又将营寨迁出了二里!看来这火油坛..."
"二不过三,自是不能在用了!"文酒酒有些不耐烦,心想这阮狄宸定力真不错,外有强敌围城,内有贼寇骚扰,尽然还能沉得住气!
"那...可有其他法子让他们退兵!"
文酒酒咬了咬下唇,忽的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缓缓吐出:"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胡舟一惊,这十六个字甚为精妙!却见文酒酒伸出双臂向着前方,两手各将食指向前,拇指竖直,比了个"八"字,笑得贼滑。
"白哲,玩了两夜他们该是累了,这白天睡觉可不好!咱操起大锣叫他们起床尿尿如何?"
白哲:"..."
胡舟:"..."
众山贼:( ̄口 ̄)
"阮狄宸,你再不发兵,益田可要破了!"佘行之一改往日温润的形象,立在阮狄宸眼前,疾言厉色,今早连收三封求援信,阮七这家伙尽然还是不肯出兵。这两日先后两次骚扰,今早睡梦中又被那金锣惊醒,锣声震天,敲的整个山谷都跟着微微发颤,更可气的是那些山贼还口出污语,高喊:
"绯国小儿们,爹爹叫你们起床尿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