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所说的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只是这蜂蜜却是无处可寻呐,就算寻得也指不定能弄到手,若是不小心被蛰上两口,可就更为不妙啊!"一想到那嗡嗡的一窝蜂如潮水般朝自己扑过来,陈叔忍不住心口一颤,光是想想都觉得够他喝上一壶了,要想弄到蜂蜜,谈何容易?
"这个陈叔不必担心,只需找到那蜂窝便可,至于其他事情诗瑶敢跟您保证,定然不会出任何岔子。"安抚地一笑,村民被蜜蜂蛰死的事情在莫诗瑶的记忆里也并非没有,真正酿蜜的蜜蜂又怎会蛰死人?那不过是村民们的误区罢了,怕是将蜜蜂与那些毒蜂混为了一谈,才会如此忌惮。
"那瑶瑶是想?"
"陈叔过两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今年收成不好,地里的庄稼也都差不多收完了,这几日倒是没啥事。"
"那过两日我便请陈叔帮个忙吧,蜂窝这东西我不了解,您懂得多些,寻到的机会也会大很多。"原本陈叔家的生活就清苦,平时还处处帮衬着莫家,这些恩情即便是不说,也能细细体会得出来。
可若是她自己去找来到时分给陈叔,以他这憨厚的性子肯定是会百般推辞的,倒不如直接让他帮忙,一来多个帮手,省去不少力气,二来弄到了蜂蜜,也好平分下来。
"好吧!你这孩子愣是要去,那我跟着你也好,顺便叫上你爹,那蜂窝可是危险得很,免得出了啥事。"点了点头,陈叔轻轻送了口气,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末世谣。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两日先回去替大成哥采些草药,过些日子一闲下来便过来找陈叔,大成哥好好休息,天色不早,诗瑶就先回了。"起身看向半躺在炕上的陈大成,末世谣勾了勾唇角,往屋外走去。
"瑶瑶,一路上慢着些啊!"
"好的陈叔。"
从陈叔家里出来,再去莫家挎上竹篮子便径直往象薄村走去,原路回到之前藏草药的地方,将那些药草放入篮子里便回了东家。
"娘,你这老母鸡都下不出蛋了,留着也是糟蹋粮食,我家成庆那倒霉鬼这几日病了又一直闷着不说,今儿可算是倒了,不如您这只老母鸡就给我拿回去先给他补补?等过些日子咱晒干苞谷米子卖了钱再买来还给您?"末世谣一脚刚踏进篱笆院子,一个略显冷淡的声音便飘然而至。
抬眼望去,正是她来到这里还未见过的大嫂,东成念大哥东成庆的媳妇何翠兰。此时左手抓着一只不停扑腾着翅膀的老母鸡,右手抓着门,右侧着的身子一脚里一脚外的叉开门槛挡在堂屋门口,一脸无奈的刘氏正被其拦在屋里,想要伸手抓向那只母鸡却又够不着手。
见得这番场景,末世谣只觉得一股血气瞬间冲上脑门,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将之前因为腿疼而拄在手里的竹竿子"哐"朝地一扔,大步流星地便朝着里面走去。
"娘可是想出来呢,大嫂堵在门口这是想干什么?"何翠兰一手推开刘氏伸向外面的手,正想提起右脚走出来,末世谣那不带丝毫温度的话语便自她的左侧响起,其间阴冷夹杂着拂面而来的秋风让何翠兰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呵呵,是三弟妹回来啦,我过来拎一只老母鸡回去,你大哥正病着,需要补补。"甩了甩头,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何翠兰下最后通牒一般转过身,对着末世谣说道。
"娘,你不是说这鸡是留着给我补身子的吗?怎么这回又给大嫂拿了去?"状似诧异地一挑眉,后者颇有些委屈地看向刘氏,身子却是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何翠兰的出路。
"翠兰,这..."
"娘,成庆可是您大儿子,如今这病着,不过是找您要只没用的老母鸡,你就打算给三弟妹了,你可不能这么偏心!"一口打断刘氏的话,何翠兰那原本还算能看的脸色顿时也是垮了下来。
"大嫂,若是我没说错,这大哥二哥与我们家可是一家一只鸡的,娘可是一只没要,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抢娘的?莫不是你自家的鸡早就让你给炖了野菜汤?"皱了皱眉,再瞄了一眼刘氏那越发无奈的神色,末世谣不由得想抚额,都说婆婆难缠难对付,她怎么就没发现?好歹遇见个有点主见的也好啊!
"三弟妹这胡说啥呢?这母鸡可金贵着呢,我哪里舍得给炖了,这不实在没了法子才来找娘借这只鸡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家一只鸡,要是真说她炖了自家的来抢别人的,还真不太好。
"既然是这样,我都没见娘答应,大嫂这就要提着走,怕是不好吧?"眯了眯一双流淌着丝丝冷意的眸子,冷笑一声,一她一贯的行事作风,甚至想直接一拳揍过去!
"三弟妹这话就说得差了,你现在方才回来,再说,就论起日子,你也刚嫁过来不过三天时间,我可是来了这东家整整三年,娘给我一只鸡也不是啥不得了的事,你就少掺和吧!"听得末世谣这明显是不打算让她拿走的意思,何翠兰气愤地暗自冷哼一声,言语间更是不客气。
"大嫂这不是仗着自己过门得早,就欺负诗瑶吧?我虽说不懂什么大道理,可爹从小便谆谆教导,尊娘敬老这点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眼神一转,低头瞄了瞄何翠兰手里提溜着的老母鸡,末世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一穷二白的家里,唯一看得见的肉就是那只老母鸡了,还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抢东西,以为她也是刘氏那种软柿子,可以随意捏扁搓圆?
感受到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何翠兰警惕地紧了紧抓在鸡翅膀跟处的左手,这用力的一下,捏得那老母鸡又是凄厉地叫开了声。
当机立断,末世谣随手将挎在臂弯的竹篮子朝何翠兰的胳膊肘一撞,后者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抓紧的那只手也是一松,手里的母鸡趁机翅膀一张,挣脱了她的束缚掉到地上又是一阵扑腾,随即摇着肉肉呼呼的屁股"咯咯"叫着朝院子里跑了去。
"哎哟!三弟妹,我可是好不容易抓着的,瞧你这做得也太过分了!"手臂突然没了知觉,何翠兰却没有过多关注,而是睁大了双眼看着那只正屁颠屁颠跑出院篱笆门的老母鸡,终于收回了视线瞪着吟吟浅笑的末世谣,一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也徒增了几分尖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