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的护士来了,夏隐月说让安瑾回去休息,因为明天就是爸爸出殡的日子了,有些事她还需要安瑾的帮忙,"瑾,别担心,我只是需要休息,明天一早他会来接我的。"
"那你记得要好好休息,夏伯伯已经去了那是事实,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是会一直心疼你的,所以,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知道吗!"安瑾还是忍不住细心的叮咛。
"谢谢你,瑾,能够认识你真好。"这话说隐月的心里话,她们俩认识已经有好久了,久到她已经不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但是她永远都会记得安瑾说的那句话,"不要怕,牵着我的手,我带着你走,你就不会摔倒了。"
安瑾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即使隐月看不到,但是她还是希望表达同样的心声,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
安瑾离开,夏隐月闭上眼睛努力的睡着,却怎么也无法成眠,一想到明天的葬礼,一想到一周后的婚礼,她的心就乱作一团,没了头绪。
此刻,无法成眠的又何止她一人呢。
香山雅居,一层居室里,两人对饮,女人眼中有泪,男人眼中有愤。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女人叫欧曼婷,她是奇峰集团设计部的红人,也是叶震霆身边的女人,只是女人,不是女朋友,甚至不是情妇。
"我不认为这事情需要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在生气什么?"叶震霆又倒了一杯酒,然后干脆的一饮而尽。
"我生气什么?昨晚你还躺在我身旁,今天你却告诉我下周你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觉得我在生气什么?"欧曼婷端起酒杯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曾经,她以为他的身边一直只有她一人,所以,她的身份是被默认的,可是今天他却告诉她,他居然要娶别人为妻了!
"我要娶谁为妻,似乎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吧,你要知道,我没有强求你留在我身边,你做的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任何承诺,我想你需要搞清楚这一点!"话落,酒尽。
"是,没有承诺,你可真会说!你的意思是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吗?"
"我来找你是因为很心烦,想放松一下,如果你非要这个脸色,非要咄咄逼人的问些有的没的,我还是走了。"最后一杯酒他没有端起来,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饮酒的兴致。
女人是什么?眼前这个妖娆妩媚的欧曼婷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奇峰集团的总裁,会主动倒贴的百般引诱他吗?她爱他还是爱他的身份、地位、金钱?
"叶震霆,你能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她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能干吗?"女人都是如此,爱情和婚姻对她来说难道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吗?
"她什么都比不上你,但是我必须和她结婚。"这是他的解释,能算是解释吗?不过就是一个冷酷的事实罢了,"我要回去了,如果你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就乖乖的做你该做的,不要想要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你要的我给不了,也没有想过要给你。"
说的很好,也很绝情,给不了,也不想给!
他说走就走,看着他冰冷的背影渐渐远去,欧曼婷这才发现,认识他年,其实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哪怕是一点皮毛呢...
而那个将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到底又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呢?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结婚,不管谁将成为他的妻子,对欧曼婷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叶震霆,她还没有想过要放弃,而且绝对不会放弃!
叶震霆离开了他偶尔会寻求放松的窝,站在楼下的他只想吹吹风醒酒,夜风吹的人感觉到了强烈的寒意,喝了酒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崩了出来,那个躺在医院的女人不知道身体有没有恢复一点温度呢?毕竟,那样的冰冷的确很罕见啊,而无论他心里有多少的不愿意,这个女人将会是他的妻子...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残忍的,对他说,对她也是。
他生活在一个冷冰冰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温暖,人的一生,不应该有一个太过明确的目标,如果那个目标是极端的,而他恰好一直为了一个极端的目标努力着。
可此时的他却偶然间在意起另一个人的身体温度起来,似乎很可笑啊,不是吗...
她生活在一个黑暗的时间,可她却每一天都想象自己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即使阳光也无法让她身体的冰冷升温。裹着被子,蜷紧了身体,心里堆满了思念,她心里的阳光还会一直在吗?
次日,夏之南的出殡日。
还是他,叶震霆,从医院接夏隐月去墓地。
他到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等在那里了,那身黑色的长衣长裤裹着她却更加映衬了她苍白的脸,然后他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那根笔直的盲杖,虽然它并未敲击地面,可他却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盲杖敲击的是他的心,每见她一次,他就要提醒自己一次,她是个瞎子!她什么也看不见!
他需要多久才能接受和适应这个事实?
"在我面前最好把你的盲杖收起来。"这是他冷漠的命令,没有理由,只是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