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餐厅,南振风客气的相迎,邀请着他们纷纷入座,而蓝云卿却邋遢着一张脸,早已经姿态傲慢的坐在了她女主人的正位上,摆明的要给瑾以晨难堪。
"露露,来,坐你妈旁边。"南振风拉着瑾以晨的手,把她往蓝云卿那边拉过去,看他的样子已经入戏很深,好像她就是自己亲生女儿一样。
"我——"
瑾以晨很想开口拒绝,可又不想让南伯父难做,只好勉强自己,往蓝云卿旁边走了过去。
才一靠近过去,蓝云卿就故意给她找茬,只见她抓起面前的杯子,往瑾以晨面前一推,推的时候,她刚好坐下来,满满一杯子的红酒扑了她一身,艳红色的礼服湿了一大块。
"哎呀!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场上三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南振风怕事情闹大,闷声不说话,瑾以晨跟他有同样的心结,也吃了闭门羹,没有追究下去。
"没关系,我去下洗手间。"
瑾以晨轻声呢喃了一句,然后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跑了过去,与余翰阳擦肩而过的时候,脸面绯红,让他心生怜惜。
虽然余翰阳对她在楼上说的那番话,还耿耿于怀,可看到刚刚的一幕之后,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她嫁给自己,真如他听到的那样处心积虑,在利用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余翰阳深想一下,如果她真的在利用自己,理应装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不可能保持着她原有的大大咧咧,一根筋的傻货样子。
而且,她并没有从他这里拿走什么,反而想方设法的要从他身边逃走。
"爸妈,你们先吃,我也去下洗手间。"
"唉!翰阳,你——"听他说要去洗手间,蓝云卿有点着急,她好不容易才把瑾以晨弄走,还想着趁着她不在,好好地跟他聊聊,看看自己的女儿还有没有希望嫁给他。
只是蓝云卿起身挽留他的时候,余翰阳已经转身,扬起长腿,阔步往洗手间方向走了过去,理都没理她一下。
"Si——Si——"靠在洗手间门外,立即就有一连串的声音传出来。
余翰阳感觉,这一定是那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可她不是个女汉子吗?怎么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就被气哭了,她跟南家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喂!你好了没有?我要上厕所——"
妹的,这个家伙真烦人,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
瑾以晨恼火极了,连发泄下情绪还要被他打扰,这个骚年,还让不让她好过了?
"去二楼——"高吼出声,态度十分恶劣,就差没河东狮吼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刚刚的"SiSi"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此大的声音,居然还敢说没听见?
摆明的,是他皮太痒,要逼她对自己发飙!
"滚去二楼——"
"什么?"
"我说滚去二楼——"
"老婆,憋不住了,快尿出来了。"余翰阳带着哭腔,委屈的说,故意要引起瑾以晨的注意力。
噗——这么大的男人,居然敢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瑾以晨心里本来还挺难受的,可在听到他在门外要死不活的吼叫声,竟然破涕为笑。
"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一面说着,一面将门拉开,门一打开,就望见门外的男人,双手捂住裤裆处,整张脸窘迫不堪,顿时把她逗乐了。
看到她笑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立即恢复原有的姿态,面色严谨地说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
"什么话?"
"我说你那是人脑,还是猪脑啊?自己才说出来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瑾以晨确实忘了,脑子里一团糟,就算是被骂成猪脑,也想不起来。
"到底什么话啊?"心情不好,所以也懒得跟他猜谜。
"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既然她执意要他说,余翰阳也没犹豫,随即从脑袋里搬出这句话就对着她,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我怎么没出息了?"瑾以晨不明白了,刚刚捂住裤裆,摆出一副呆傻样子的人是他,可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出息。
"躲在厕所里偷哭,算出息吗?"
"谁哭了?"瑾以晨吸了吸鼻子,挣了挣眼睛,试图让自己保持精神一点,同时也撇开了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刚刚哭过的花脸。
幸好,她没有化妆,顶着一张素颜,所以要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狗哭了——"
"什么?哪里有狗?"
"狗在说话——"
"什么?狗还会说话?它能说什么话?"
"当然是人话,呶,她正在跟我说呢!"
噗——瑾以晨被他绕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合着他说的是自己,把她气得要死,奶奶的,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要受这个家伙的恶气,真是可悲。
"余翰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继续——"
瑾以晨翻着白眼看着他,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什么继续?"
"继续骂啊!你们女人不是很能骂的吗?尤其是结了婚,上了年纪的更年期老妇女——"
"你大爷的,敢说我更年期?看我不用马桶刷,刷烂你的臭嘴。"说罢,瑾以晨弯腰,顺手拾起水池右侧挂钩上的马桶刷子,对准了余翰阳的脸面上,挥了过去。
余翰阳见她几近疯狂的样子,终于激怒了她,一把捞过她挥过来的马桶刷子,把它扔到了一边,然后上前几步,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抵到了洗手间里的墙面上,呼了一口恶气,冷冷地训斥她道,"瑾以晨,别以为我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才懒得跟你扯。"
"谁要你跟我扯了,我心情好不好,也不关你的事情,所以不必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要不是因为这场婚事,她也不会被蓝云卿厌恶,更不会在这里受那么多气。
所以,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恶魔,还有他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二妈。
"呵——我操心你?有没有搞错?我看是你太自恋了吧!你不就特么的一个冒牌货,有什么值得我操心的?"余翰阳一口气,把所有关心她的成分,撇得一干二净。
要说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不管是家世还是学业,再或者是相貌都比别人好,所以就算是操心,也都是别人在操心自己。
这辈子,除了他的初恋,从不曾操心过任何人。
听着他的话,瑾以晨更加难受了,再坚强的女人,受了委屈也都希望有个人可以多多关心自己,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安慰的话。
"对!我是冒牌货,我是处心积虑的女人,我欠了你们所有的人。"
说完,瑾以晨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把推开压着自己的男人,提步,匆匆忙忙地跑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