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弦月穿行于云间,深沉的夜笼罩着大地,二更的梆子敲过,繁华喧闹的京城已陷入睡梦中。
皇宫一角的甬道上两个人匆匆行去,在一处宫殿墙边停下,月亮在云里露出脸,月光下只见一人揽住另一人的腰飞身翻过院墙几次腾转在一间门口落下站定。
守夜的宫人见到有人闯入刚要大喊抓刺客便被来人呵住,来人转身看向宫人,廊下的灯光照亮来者的面貌,宫人吓得赶紧跪下请罪。
"休要声张,太子可在房里?开门。"
"是,是。"宫人立马开门请两人进去。
太子将手里的书递给身边的宫女准备歇息,刚要躺下便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皇后,赶紧床上鞋子下床,一旁的宫女十分有眼色地拿过架子上的外袍给太子穿上。
"你还有心情睡觉!怎么睡得着的?"皇后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过来了?"太子上前扶住皇后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皇后斜睨了一眼太子,"如今不这么晚我能见到你么,禁足思过,三个月!满朝文武会怎么看你。"
本来皇上就偏宠姓燕的贱人母子,要不是燕贱人出身低微谁做太子还不知道呢,如今皇上心思越来越难测,太子不知道好好表现,反而犯蠢,是嫌太子的位子坐的太久了么!
"眼下时局未明,蛰伏一段时间未必是坏事。"太子接过宫人沏好的茶水亲手俸给给皇后,"母后也不要再轻举妄动,父皇能容忍一次不代表能容忍第二次。"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凌子遇?"皇后怒气冲冲地放下茶盏,溅出的热水烫红了太子的手背。
"母后息怒,儿臣是不想子遇出事,但怎可和母后相比,母后难道没发现在对待子遇的事上父皇一向自相矛盾,眼下他默许母后替他除去子遇,说不定日后就会恨母后擅自做主将子遇杀了,与其这样我们何必做恶人招人嫉恨。"
听了太子的话皇后气消了大半,拉起太子烫红的手轻抚,柔声问:"疼不疼?"吩咐宫女去拿烫伤药来。
"儿臣没事,茶水不烫,母后不必担心。"太子反握住皇后的手安慰道。
皇后见儿子如此贴心,责备的话也不忍再说,她那么做也有她的理由,"你说的母后何尝不明白,谁不想装好人,就跟老四母子一样,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就因为你父皇对凌子遇不同,所以她才不能留。"
"为什么?"太子不明白,难道母后和姑姑有过节?
"你父皇对子遇本就不同,又传出她是天命之星的命格,如此威胁大启江山的人怎么能让她留,偏偏你父皇因为昭阳的关系犹豫不决,老四狂妄自大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都指望不上,只能母后出头。"
有些事皇后不想让儿子知道,只能胡乱扯些理由。
"事实证明她真的不能留,你看,你好心救她她却反咬你一口,害你在满朝文武面前丢脸,被罚禁足三个月。"
"此事儿臣行事太过草率,日后必定不犯这样的失误,只是这次子遇恐怕恨透了我,本来我们是要将她拉到我们这里的,现在反而把她推了出去,连带着国师也不可能站到我们的阵营了。"
"不要自责了,国师,恐怕即使没有凌子遇的事他也不会站到我们一方。"皇后拍拍太子的肩安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