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只要你稍作休息,在脸上的伤口完全愈合后,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行遍天下了。"
听到这话,那女子有些不悦的簇了下眉头,转身看着华籍:"以后不要再叫我师傅,我叫唐敏,不是慕容白。"
听到这话,华籍的身子一颤,小声的回音道:"不管你怎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慕容白永远都是华籍的师傅。"
看到如此坚定地华籍,唐敏也不愿多说什么。
只是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昔日的面容,幽幽开口:"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慕容白,你是唐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简单女子。"
这话,似在给自己说,也在给华籍说。
华籍静静地听着,刚想要转身下楼,却又是想到些什么似的开口:"师傅,不,唐、唐姑娘,你的身体只因先天不足已不适合习武,所以..."
"放心,我也不愿再像前世那般强大;慕容白活的太辛苦,幼时因为身负家族名望,故而'化身为神';、无所不能,随后为了所爱甘心追随,最后落得身死他国,忍受炼狱十四年毒火;可唐敏不一样,她已心无所爱,更无牵绊,那些盖世神功、绝世之才,不习也霸。"
听到她这样说,华籍终于松下口气。
就在他放松时,唐敏忽而开口:"我知道这几日你一直在担心我会问他们的事,华籍,我也给你足够的时间来想措辞,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们过得如何?"
华籍听得这话,原本平复的心境又变的紧张起来,眼神闪烁的开口回答:"慕容山庄一切如旧,蒙受帝王之恩,无人敢犯。"
听到这话,唐敏轻笑出声:"华籍,你知道的,我不是问慕容山庄。"
"哦!当朝旭日帝是个难得的英武之皇,宸国在他的治理下,已凌驾于其他几国之上,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是李熙称帝吗?"
"不是,是李旭,七皇子李旭。"
"怎么是他?难道李熙的功绩还及不上那个爱哭的小娃娃?"在慕容白的记忆力,七皇子李旭是李熙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因他从小懦弱,所以一直被李熙保护。
华籍听到这声疑问,知道在师父面前不能再有所隐瞒,于是只能据实已告:"十四年前,鞑靼大军全军覆没,六王爷,哦!也就是现在的熙王爷带着你的骨灰回到宸国,那时先帝病重,欲要将帝位传给熙王爷,但被熙王爷拒绝,最后先帝在弥留之际留下圣旨,要熙王爷以'扶政王爷';之姿管理朝政,然后再另觅贤君,在皇室中寻得新君掌管天下;三年过去,熙王爷选中了只有十五岁的七皇子称帝为君;随后熙王爷就带着王妃不喑朝政,当了'闲王';。"
"王妃?"唐敏在听到这话后,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沉暗不少;然后脸上又显出淡淡轻笑:"是慕容青吗?"
华籍战战兢兢的回道"是的。"
"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是她?没想到我们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可最终却是大家最不看好的慕容青得胜,哈哈!真好啊,真是太好了。"唐敏自言自语着,但眼里的怒气和悲愤足以吞并日月。
华籍害怕师傅走上歪路,忙走到师傅身前,赶紧说道:"但是我却觉得熙王爷似乎并不喜欢青小姐;他们在一起..."
"你不必解释;我从不看重过程只要结果;现在的结果就是,那对奸夫**在一起了,他们一定是每天都开心抱在一起,嘲笑着我这个旧人,戏弄着我的感情,不是吗?"唐敏看着华籍,慢慢开口道。
绝色的容颜因为悲痛而变的稍有扭曲,晶亮的大眼中,隐含眼泪:"李熙,你当真认为我除了你就不会再爱上别人吗?你当真认为除了你,其他男人就不能再给我一份欢乐吗?你当真认为我是非你不可吗?呵呵你太自负了,我就要让你看着,我是怎样一点一点颠覆你好不容易创立的太平盛世,我要让你看着,一个和慕容白长相一样的女子是怎样在别的男人身下趣意承欢;你要要让你对我做出的所有伤害,付出代价;今生得以重生,我一定要看着所有背叛过的人,跪在我面前哭泣。"
华籍看着被怒火完全冲昏头脑的师傅,心中满是悲伤。
"华籍,现今朝廷,谁的势力最大?"
华籍听到这话,忙回答道:"是李昭...昭王爷。"
"李昭?那个常被其他皇子欺负的李昭吗?"
"是的,现今的昭王爷已不能和往昔同日而语;他手握全国兵马大权,军中威信甚高,百姓中的口碑也很是不错,大有和旭日帝一争天下之势。"
华籍的话,引起唐敏的极大兴趣,没想到那个总是被别人欺负的小皇子现今会如此厉害,记得在慕容白活着时,他们似乎只见过一次面;那个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十分惹人喜爱;那时,他应是五岁。
五岁啊!十四年过去,他已经十九岁了。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成就,想着,唐敏的心中不免暗暗称奇。
可是,若她和他在一起,那又会是怎样?手握大权、兵行天下,若是好好加以利用,定会在这沉静的宸国中掀起轩然大波。
想着,唐敏就拿起铜镜旁的木梳,小心的将自己乌黑的长发挽起一个端庄大方的发髻。
镜中,斜云香鬓,玉钗摇弋,小巧的耳垂上珠光熠熠,面若月辉,眸若星辰,鼻若高山,嘴若樱甜,一笑之下,足以倾国倾城;身若娇兰,自有暗香迎袖,腰若浮柳,不动而自带风。孜然一身,孤独而傲气,尊贵而娇媚。
唐敏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连垂发都美的那般惊心动魄,若是轻绾发髻,那又是怎样的夺魂摄魄。
华籍看着如此娇艳的师傅,魂魄也被勾去一半;十四年前的师傅,美的就像荆棘丛中的牡丹花,虽然端庄却无人敢于接近;没想到十四年后,面对着同样一张脸,她居然美的妖惑、美的祸水;只是那双眼眸还和过去一样,嗜血中压抑着吞并天下的疯狂。
最后,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错事,只有将所有的悔恨和歉疚久久的埋进心底,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尽全力保护好重生的师傅。
几日过去
华籍几乎对唐敏寸步不离,一般是因为师傅的身体太过孱弱,需要好好调理,再则,故人重逢,说不尽的离愁别绪,道不完的事事相知。
唐敏半躺在床上,虽双眼已合,但秀眉紧蹙,娇美的脸颊上布满数不尽的哀怨与愁思。
十四年的烈狱之火,毁了她一身绝世武功和那副引人垂涎的身姿,但脑中的智慧和心里的愤恨却一分都不曾减少。
想起那灼热撕痛的炙烤,唐敏有些无措的紧抱身躯,置身于清凉的房间中,她却觉得曝晒无比,光洁的额头上隐隐发出冷汗。
忽然,唐敏睁开双目,晶莹的眼眸里,早已没有平常的风轻云淡,翻滚的密云、发亮的恨意让她大吼:"李熙、慕容青,我恨你们,我要你们不得好死。"被双手抓的'吱吱';发响的床畔,因为忍受不住过大的压力而微微响动。
在楼下问诊的华籍,听着从楼上传出的声响,飞腿离开,直冲二楼。
药坊中的其他人也很是恐惧的听着一声声嘶声力竭的吼声,左顾右盼的退出药坊,诺大的药坊霎时变的空无一人,只有暗风轻吹。
华籍推开师傅的房门,就看着师傅眼睛赤红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娇躯比落叶还要脆弱的颤抖着,那双青白的手指早已被床帮咯的血流不止,可她好似不晓得疼痛一般,只是疯狂的睁大眼睛,吃力的呼吸着。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华籍飞跑到师傅身边,跪在她面前使劲的摇晃着脆弱不堪的女子,似乎要将她从魔咒中喊醒。
急切的呼喊声,像是一道救命符传进唐敏的心里;本是狂乱的人儿也是在听到这一声声呼喊慢慢回过头去,看着华籍担忧的神色,眼泪瞬间崩落,悲痛的神色几欲将她扯碎:"华籍,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夫人啊,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助他完成大业的女人,可他怎能不顾亲情、爱情,将我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任人欺凌?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可他连声父亲都不让孩子叫,就杀了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
华籍看着因悲愤而变得痴狂的师傅,心里大呼不妙;师傅是因伤痛过度而快要走火入魔了。
想着,华籍就忙从身上挂着的医袋上取下一根银针,手腕轻转,便准确无误的扎在唐敏的头上;瞬时,就见唐敏痛苦的仰头嘶喊一声,眼眸中妖红的血色霎时消失殆尽;可这脆弱不堪的女子却在受到强烈的诊治后,不堪折磨的倒在床上,渐渐昏厥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