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才跑着冲进画具店里去,金杰人一进里面就疯了,什么素描纸啊水粉纸啊,什么B4B的铅笔啊,什么橡皮泥啊,画板啊,一堆一堆往收银的柜台处抱。要不是林雪艺跳着脚骂人,她非得把那个裸身男人的石膏像也买回去不可!她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一直都在不停不停地说,得瑟得要命。她说小暖,你知道画素描的时候,铅笔要怎么捏吗?是这样捏的知不知道?不是跟我们写字时候那样捏的。她说宁宁,你知道线条是怎么画的吗?要刷一笔就去就很直,不是用尺子来划的知道不?她说啊呆,你知道维纳斯为什么没有手臂吗?这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下次我得问问我们的老教授,他一直要我们不耻下问来的。不过维纳斯的***真的很漂亮,比我的漂亮多了,下次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画室围观...
我绝望了,看着林雪艺,满脸抱歉。我说雪艺,早知道她这样疯,当初死活都不能答应她去学画画呀。林雪艺给了我个木头样的表情,说你以为她去学别的就能不疯了吗?她昨天跟着池宁去看苏家明,结果把人家的音乐教室闹腾得一塌糊涂你知道吗?我吓一跳,说这是怎么个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林雪艺想了想,然后挥了一下手说:你去问宁宁,她是目击者,比我说得清楚。
池宁正在柜台边翻一本巨大的油画画册,看得很入神,我跑过去问她昨天金杰人到底在苏家明的音乐室里闹了什么。话刚问出口,池宁手脚全都不稳当了,差点没把那么精装的一本画册给摔地下去。她说小暖,我们不提这事行不行?
我真是太难得看见池宁也能慌张成这样了,笑得抽过去,非要问出个青红皂白来。可是不管我怎么磨,池宁都不肯跟我说,问急了,她红着脸就跑。我一看她这副样子,更来劲,非弄明白不可,就去问金杰人自己。她在那里摸石膏裸男,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我拍掉她的手说别摸了,等你嫁人以后摸真人去。她说那起码还得等好多年,我可没这个耐心。说着又想去摸。我赶紧把她扯开,问她昨天音乐室的事情。她说没事啊,好好的,我就在那里唱了首歌,我唱得可过瘾了,而且唱得不赖,苏家明都给我鼓掌来的。
林雪艺付了钱,把东西分给大家拎着,带我们走到外面才告诉我们说,是这么回事,她昨天跟宁宁一起去音乐教室找苏家明,刚好苏家明的乐队在那里排练呢,金杰人一进去就兴奋得没边,非要唱歌,说她活这么大把年纪第一次看见弹吉他弹贝斯弹键盘的帅哥,说还没有在这么强大的阵容里唱过歌,非要当一把主唱,人家看在家明的面子上,迫不得己就给她伴奏了。她唱了还不到一小半,弹吉他的那个就笑得滚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弹贝斯那个气得跑没影了。只有弹键盘的那个定力好,给她从头伴奏到尾,一直弹到最后一个音才收手,胖子激动得半死,冲上去就抱他,说谢谢他这么给她面子,结果那小个子帅哥怔怔看了金杰人半天,捂着胸着扶着墙走了,一边走一边扔了两个字给她。
我们马上问哪两个字。
她说:内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