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整堂课的时间,金杰人都在那里看陈斌,看他怎样站怎样坐怎样拿笔怎样画画怎样仰着脸听老师讲课。教授连续提醒她几次要认真听讲,她每次都嗯嗯嗯地点着头,但眼睛还是落在陈斌身上。下课以后,林雪艺无比绝望地说:胖子,你好歹也稍微听一点学一点!不然你怎么好意思跟人家说你在学画画?将来你凭什么向人家证明你学过画画?!
林雪艺叨叨了金杰人一路,金杰人大概一个字都没往耳朵里灌,回到寝室就跟我们说陈斌怎么怎么帅,画画的样子怎么怎么像艺术家,画出来的画又是怎么怎么了不起。反正她每次从画室回来就是这些话,得波来得波去的,我们耳朵都已经起了老茧,长出了个自动过滤的功能,只要金杰人一说陈斌,我们的耳朵全都关了门,一个字都不往里放。
林雪艺特绝望,苦巴巴地跟我们说:你们还好,顶多就是耳朵受罪,我可真叫惨,眼睛也跟着受罪!她在画室里面折腾出来的那些动静,别说是殷教授了,连我都想拿个石膏像把她给砸死!
然后,林雪艺给我们讲了今天画室里面维纳斯的事情。我们一听,全都笑趴在床上。啊呆笑完了问林雪艺画室里有没有那个掷铁饼者的男人的石膏。林雪艺说没有。啊呆说幸好没有,要是有的话,指不定胖子还要闹出些什么状况来。林雪艺拍着脑袋说对,我得警告教授,绝对不能让他把类似掷铁饼者那样的石膏往画室里搬,不然真的是要翻天了!
我们这样说着的时候,金杰人跑出去买电话卡了,没听见,不然的话肯定得问掷铁饼者是个什么玩意,问明白了以后,肯定还得跑去找殷教授建议把掷铁饼者的石膏弄个到画室里去。林雪艺说她要是真敢这么闹的话,我得跟陈斌商量个法子治死她。说着就笑了。其实林雪艺自己也是个要事情的,嘴巴里一天到晚嫌金杰人给她惹麻烦,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喜欢看她的热闹,光今天维纳斯一出,她就笑了一整天,后面几天还在笑,甚至很多年后,一提起当年跟金杰人学画画,她就说维纳斯的事,惹得金杰人老是想抄家伙揍她。
然后金杰人回来了,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插了电话卡就拨号,一接通就朝电话那端吼:操!老娘!你的宝贝女儿长出息了!开始学画画了!以后你得多给我点生活费!我要买笔买纸买板买颜料!传说画画是最费钱的兴趣之一,你是我亲娘,到底支不支持我?!
她老娘在电话那端急吼吼地骂过来,说操,我就知道你会整出些明堂来跟我要钱!你学什么画画?你长那脑子了吗?学什么不好学画画?你不好挑个便宜点的事情去做的?你不好学写作的?一支笔一个破本就够你折腾三年!
金杰人说操,有你这么教育女儿的吗?有你这么不支持子女培养兴趣爱好的吗?我是你亲生的吗?!我这才是学画画呢你就叫成这样,我要是想学钢琴的话,你还不直接杀了我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