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怀里没有动,只是闷闷的说道,“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你不是最爱京华的大厨吗?”他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烧麦放到她唇边。
她看了看男人,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顶楼的套房无比的安静,外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室内是一片清寂。
戚劭钧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会查清楚一切的。”
杜白薇抬眼看着他,攥紧了他的衣服,“你相信我?”
“当然,你是我的女人。”
信任永远是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杜白薇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半晌之后她才说道,“你……我和戚程……”
思维混乱,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抬眼就看到男人五官原本柔和的线条变得紧绷起来,套房里陷入一种死寂,好似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得凝固了起来。
几秒之后,她才说道,“你觉得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白薇。”
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相信那不是她希望发生的。
或者说,随着戚老那番话、他清晰的意识到这是被设计好的,而杜白薇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棋子,是他们博弈的棋子。
京华是他一手开办的,确实都属于他的人,却也成了戚家的私产,很方便戚老从中做一些手脚。
她看着他,死死的咬了咬唇,“我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是不是不相信?”
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越想越是愤怒而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最后,他只能忍着这份疼,她不说,亦不问。此刻杜白薇自己提起,他的心脏骤然收缩了起来,面上却毫无变化。
杜白薇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她的注视下,薄唇弯了弯,又夹起一个蒸饺到她唇边,“吃饭。”
“……”
她突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却还是张嘴、小心的吃下那个蒸饺。
低眸看到她乖顺的模样,男人淡淡的说道,“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听着这个回答,她突然觉得嘴里的食物香甜了起来,大脑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松懈了下来。
最怕的不是被人设计,而是担心他不信她。
只是纵然如此,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十成十的把握,只是通过感觉来推测。
傍晚醒来的她除了头不舒服之外,身体并没有旁余的感觉,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痕迹。更重要的是身上的衣服还完好无损的套在身上,预示着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可能的推测,并不是实打实的证据。
她期待什么都没有发生,又觉得这些可以证明,自然就觉得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只是神经松了下来,心口却依然悬着一块巨石。
等到心思慢慢沉淀,思绪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显然这件事是戚老一手策划的,既然是戚老、那么这件事就远远还没有结束。
……
杜白薇睡着之后,戚劭钧却久久不能成眠。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这是戚老设计下的,毕竟想在京华做出这样的设计,一般人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让他心头有了一根刺,却更加无法放下杜白薇,毕竟是他、才使得她陷入这样不堪的境地。
如果结果是这样,显然不会是戚老的期待,究竟是想如何呢?
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一晚上并不踏实,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在微熹的晨光里,低眸看到靠在怀里的女人的睡颜,恬静而温软。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触觉柔软。
听到她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否则……
细想来,戚老设计下这件事,无非是要他和杜白薇不能结婚,不会真的让他们发生什么。
否则不管是不是兄弟,血流成河那是唯一的结果。
……
杜白薇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然没人。
她起身就看到床头放着适合她的衣物,唇角带笑、去浴室梳洗一番之后、就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一出去就看到戚劭钧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由于他们都是背对着她,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
下一秒,她就听到那人说道,“戚总,杜小姐和戚老中午的那桌饭的残羹已经完全找不到了,所以没有办法确定杜小姐是否被下药了。或者,可以考虑抽血化验。”
男人的声音好似夹杂着寒冰一般,“抽血?”
“是的,这是最为稳妥和简单的方式,并且越快越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东西都会通过形成代谢被排出体外。到时候再想查出来,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顿了几秒,那人似乎是斟酌了一下字句才又说道,“并且通过监控,杜小姐不是被人带过去的,而是自己走过去的。”
杜白薇陡然睁大了眼睛,抬手捂住嘴、制止了那差一点就喊出来的声音。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进入戚程的房间?
怔愣间她就看到挂在墙上的电视播放量监控的画面,那上面异常的清晰,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都显现的毫发毕现。
套间的走廊上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走过。
下午三点,杜白薇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对面的房间、伸手敲门。
戚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许久之后才打开了门。
他面上带着几许烦躁,显然是有些厌烦的,只是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面上出现了些许愕然的神色。
两人大概是在那里说了什么,但是监控却没有收声的功能,让人无从揣测。
只是不到一分钟,交流就结束了,戚程转身往屋内走去,杜白薇也跟着进去。
然后,监控拍摄到的就是一张门板。
直到杜白薇再次打开门,都没有人再进出过这个房间,而他们两个人在这几个小时里做了什么,旁人无从知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