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永宁长公主的意思这还真是一出巧合,安子衿想了想也没有当成一回事,她随便选了一副山河大好的画,毕竟自己已经是一品夫人的身份,当众作画倒也不雅。
随着永宁长公主进了宫,安子衿便瞧见了今日宫中热闹非凡,虽说宫门口还没有开始来各府的马车,但宫人已经在路上一遍遍清扫了。
这次宫宴也算是国宴,况且还是对南疆这一强国,宣仁帝一早就吩咐了朝中上下和后宫各处都不得马虎。
到了设宴的岚清宫,永宁长公主刚要拉着安子衿去后头瞧瞧,没成想叶淑妃已经找来了,原来是因为永宁长公主定下的一份菜单同御膳房的一份单子出了差错。
安子衿连忙道:“先别管我,快去瞧瞧吧。”
永宁长公主连忙跟着叶淑妃离开了这里。
安子衿刚要转身找个僻静的地方歇一歇,没想到一回头就瞧见了笑着走来的容昭仪。
“顾夫人来得早。”容昭仪捏了捏帕子,转头对宫婢道:“方才本宫走得急,带错了帕子,你回宫中将本宫那方绣了蘅芜的帕子取来。”
那宫婢连忙躬身应了。
安子衿瞧着她的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含笑道:“娘娘来得也不晚,现在倒也无事,不若就找个地方坐一坐。”
容昭仪点点头,她对安子衿是有感激之情的。
待到二人坐下,容昭仪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顾夫人可知晓了?圣上要顾夫人献艺一事?”
安子衿蹙起了眉,“长公主已经同我说了,但缘由不知。”
“本宫也是偶尔听得了圣上同秦公公说话间提到,圣上现在身子不好,哪里还记得顾夫人?是南疆的使臣提到了这件事,还点到了安国公夫人。”
容昭仪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安子衿,她可是将自己的前路都压在了这位国公夫人身上,要是出什么事都会影响她自己。
安子衿更加不解了,南疆的使臣?那就不可能是针对她了,她和南疆从无瓜葛,若是说联系,也只可能是因为自己嫁给了顾家成了顾家妇。
难道只是因为南疆人知道顾璟,所以要下自己一个脸面?
“夫人?依你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不太好?”容昭仪心里有些忐忑,她早已经过了晋位的喜色,这后宫的风波太过凶险,她不能只靠着圣宠来过日子。
安子衿虽然心中没有底,可还是轻笑道:“娘娘多虑了,兴许只是巧合,况且我也有准备,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子衿也多谢娘娘的挂念。”
看着她风轻云淡一般地神色,容昭仪才算是安下心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便好,现如今后宫中也不安稳,因着南疆公主要到,那薛贵妃似乎都不安稳起来,这一下子搅和地本宫都很是紧张。”
“娘娘放心,不管如何只要握着娘娘手中所有的便是,暂时得不到的便坐等着观望,现在的水越混越要沉住气。”安子衿目光一凛。
容昭仪点点头,“你放心,我省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人就陆陆续续到了,等到都各归其位时宣仁帝也由着容昭仪扶向了主位。
主位旁的位置是薛贵妃的,因着她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嫔妃,然而人人都看得出宣仁帝对她的忽视,薛贵妃倒是内敛了不少,只是静静地坐着,也不显出怨恨之意。
薛贵妃旁坐着的便是叶淑妃,因着她操持后宫事务,身份不低。
永宁长公主坐在叶淑妃的旁边,她拉着安子衿同坐,倒也没人敢有异议,安子衿现如今身为安国公夫人,那身份也不低。
渐渐地人都入了席,永嘉公主因着已经外嫁且只是个侯府长媳,便远远地坐在了后头,她环视了一圈后便收起了怨毒的眼神,她这桩婚事丢人的很,她也没有脸面抬着头。
“南疆赫宜公主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瞧着门口一个女子身着流光溢彩的外族服侍缓缓迈步而入。
南疆是民风较为彪悍的外族,服侍也较为张扬大胆,显得艳压群芳流光溢彩,这赫宜公主也是娇俏不已,含着一抹娇笑缓缓而入。
一阵惊艳的呼声却是在看到那南疆使臣时发出的,赫宜公主虽然娇媚,可到底长得不够绝艳。
但这南疆使臣打扮的男子却是婉转风流,一道粗眉让那妖冶的面容又锐利起来,一种妖娆中透着英气的美带着张扬。
虽然他矮了点,可这气势却不同凡响。
安子衿的目光也在他的脸上游离了一瞬,这就是那位提到自己的南疆使臣?
而此时,这南疆的使臣也在跟着赫宜公主走来的路上快速地扫视着全场,在旁人的低声提示下,他将目光落在永宁长公主的身边。
那女人美得格外令人瞩目,可又刻意压下了自己的明艳,虽然一身素净透着清冷,可还是一眼望去就美得不可忽视。
这女人就是他的妻室?一个不值一提的花瓶而已,他那样的人也是只重女子样貌?
想到曾经和那人的初遇,尤姬心里愈加沉闷了,再看那美人也觉得变了味,就算她完全不具攻击性地坐在那里爷让尤姬觉得厌烦。
她还能清楚记得那男人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自己的时候,那冷若冰霜的表情衬得他愈加清冷俊逸,连那双眸子透出的冷意都让他的冷峻刻在自己心里。
可等到自己好不容易查清他玉佩上的“顾”字是什么意思,他却娶了这样一个花瓶?
尤姬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引得那前头要行礼的赫宜公主都吓得手一抖!
一旁的侍女忙用眼神警告赫宜公主,她这才镇静下来。
“赫宜见过圣上。”虽然是行礼,可她也只是微微躬身,她的身份是南疆嫡公主,尊贵非凡。
一旁的尤姬也拱手行了一礼。
其他则大多是随行的下人,此时都跪下了。
宣仁帝见还是给了大周偌大的脸面,这才抚着下巴含笑应了,“好,好,果然是南疆嫡公主的风范。”
赫宜公主起身道:“赫宜奉父王之命前往大周,一切事宜接听从父王和圣上的安排。”
这话便是针对和亲一事了。
宣仁帝看了眼一旁蹙眉不语的白承泽,以目示意。
白君泽握着拳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一切都被白君佑看在了眼里,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南疆的嫡公主?他这个四弟也想得太过美好了,殊不知这一切只是请君入瓮的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