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念双要将手里的酒喝下去的时候,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夺了过去。
仅是一秒钟的工夫。
整个杯子被那股力量,吸走,吸进了大殿里面。
慕云卿站在满是压抑感的大殿之中,仅是一抬手,便接住了那杯来自岑念双手中的酒。
哪怕这杯还是穿肠毒药。
只要是岑念双选的。
他都可以甘之若饴。
慕云卿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地将手中的杯子一下抛开。
伴随着酒杯落地碎裂的声音,慕云卿清冷的话语,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里响起。
"君上...她不过只是一个女人,没有她这个祭品,没有南疆圣湖底下的那个怨灵,南疆依旧唾手可得...君上这是对我没信心,还是怀疑我的忠心?"
"天岁"独自一人坐在满是璎珞的门脸之后,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云卿...很早以前本座就同你说过,一个做大事的人,有弱点可不好..."
"她不是我的弱点,她只是我的妻子...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想必,也没有资格替君上办事吧..."
"天岁"勾了勾嘴角,慕云卿让他有些失望,却又没有让他完全失望。
"既然你今天已经证明了,你比她更有价值...那么今日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你刚才喝下的那一杯,本座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不是没毒的那一杯。至于,你还能活一年,两年,还是三年...就看你自己的了...本座可以放弃这个祭品,也自然可以让沧澜不再有慕云卿...你可懂?"
慕云卿垂下了眼帘,缓缓地行了礼。
其实,今天若是没有人喝下这带毒的酒水,根本谁都离不开这里。
又何必纠结于,那七杯酒水之中,是否真的有没毒的那一杯。
也不必纠结于,自己到底喝下的是哪一种毒,还能活多久...
"云卿明白...云卿先行告退了..."
慕云卿缓缓地退后了几步,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大殿外走去,他想,他的双儿,应该在外面担心坏了吧...
"今天是七夕了..."
"天岁"突如其来的话音,让慕云卿的脚步微微放慢了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
"天岁"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他悄无声息地从宝座上起了身,缓缓地朝着大殿旁,一扇古朴的窗户那走去。
那扇窗户,仅仅只是打开了一半。
可即便是那样,也足够让"天岁"看清楚殿外的一切,包括岑念双的一举一动。
"她等得又是谁..."
慕云卿的脚步,终于被"天岁"的这句话,弄得停下了脚步。
他侧过头去看向"天岁",不知道他只是一时之间的感叹,还是...
在特指着某一个人。
"天岁"伸出苍白而又修长的手指,扶住了木质的窗户,随后倾斜了脑袋回视慕云卿。
那隐隐泛蓝的眼眸之中,有着海般的孤寂。
那是百年的岁月所沉淀下来的寂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