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他以前常说的那三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自找的"。
岑念双看着慕云卿近乎完美的侧脸,没发现他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他将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放到了桌上,那清晰能闻的轻响,仿佛是千斤顶重重地敲下。
坏了...
这是岑念双的第一反应。
她一下子记起昏迷之前,为了慕容南音的事,是在跟慕云卿争吵的。刚才她又大意的以为,屋子里只有苏夜一个人,胆大包天的当着慕云卿的面挖墙脚不说,还拿他跟毛毛虫比。
完了完了...
怪不得刚才苏夜的反应那么怪怪的,老是咳嗽,显然已经是在暗示她了。她还真是给病傻了,脑袋居然这么不灵光。
完了完了完了...
岑念双两腿一蹬,准备躺回到床上,死皮赖脸的装尸体,突然,静谧的屋内,响起了轻叩桌子的声音。
岑念双一愣,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慕云卿很有架势地敲了敲桌子,而他的手边有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难道,为了之前那么点小事,他要将她杀人灭口?
岑念双狐疑地看着那碗药,什么动作也没有。慕云卿没什么耐心地将目光转向她,隐约的笑意中带着一抹不容违背的情绪。
"如果你还想见到豆丫的话..."
屋子里果然没了豆丫的身影,岑念双顿时欲哭无泪,没有半点犹豫地从床上下来。
什么叫卑鄙无耻不要脸,她真是深深刻刻的见识到了。
由于身子还是很虚弱,岑念双的步伐有些不稳,浑身使不上什么力气,连坐到椅子上都显得有些费力。
"这什么药啊,我可不可以只喝一点点..."岑念双看着眼前这碗黑得深不见底的药,实在不想喝。
先不说她想借病逃婚的意图被大少爷洞悉了,这药是不是用来控制她的,光这苦劲就能让她哭得梨花带雨,真不知道这具身体怎么会那么怕苦。
慕云卿露出难得一见的温和笑意,眼神竟是冷了三分:"如果这里还是岑家的人说了算,本王没意见..."
岑念双一下子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跟眼前这个人讨价还价,除了自讨没趣之外,简直还是自取其辱。
现在二娘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绝不能让豆丫再离开她。
"好,我会一滴不剩全部喝完,你一定要把豆丫还给我!"岑念双深吸一口气,一把拿过药碗就跟灌毒药似的,将满满一碗汤药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
天知道这药为什么比以前喝过的中药还要苦上好几倍,重要的是那股涩味,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了的,更别说她这个特别怕苦的人。
岑念双死死的皱着眉头,好几次被苦得难以下咽,都强迫自己喝下去。有不少的汤药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到衣衫上,将原本白色无瑕的衣衫弄脏了。
重重的将空了的药碗放到桌子上,岑念双用手紧紧捂着嘴巴,嘴里的苦怎么都消散不去,泪水也因为这份难以承受的苦涩在眼里打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