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神武的皇后娘娘,避过所与人耳目出宫了一趟,至于去做了些什么旁人无所知,但是想来效果还是很满意的,这会儿正摸着自己精致的护甲,看着站在自己跟前兢兢业业的心腹,道:"宫里一切如常?樊家那个姑娘最近再慈宁宫可还好?"
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心腹,一直都是影子一般的存在,她名为鲛珠。传闻中,沛水有鲛人,其眼泪落地成珠,此珠光亮可比夜明珠,价值连城,但是世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容。而鲛珠之所以可以得到这个名字,除了她脑子好使也是因为她不管身形还是声音都能学到皇后娘娘的八九成,是皇后娘娘的替身,最是死忠的很。
鲛珠闻言,却是脸色一白。其实后来她已经回味过来,最初的轻视让她轻敌,进而被那个樊芷反制,后来等到她宰相反击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先机,如此,满盘皆输。见自己的主子问话,鲛珠"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鲛珠有负主子所托,还请主子责罚!"
皇后闻言,上挑的凤眸一扫,鲛珠顿时感觉一阵阵的含义笼罩着自己,可是她不敢退缩也不敢表现出惧怕,因为她在主子身边二十多年,最是知道自己的主子面慈心狠,尤其是见不得明知道犯了错误还企图拿着往日情分为自己说项以求躲过刑法的人!
"责罚?此话从何而来?"
鲛珠心里忐忑,却不敢作假,值得硬着头皮回话。"当日娘娘嘱咐手下试探那樊芷,却不知为何樊芷突然性情大变,手下一时心急就想要用武,谁知她不知身怀何等的神物,将手下的十成功力卸掉并且让手下被自己的功力反噬,甚至还趁此机会对手下用毒...并且,似乎她知道手下只是主子的替身..."
"啪"一声,却是皇后娘娘折断了自己的护甲。鲛珠身子一个瑟缩,不敢再说。
"她身怀异宝?"对于鲛珠这个替身,皇后娘娘还是很有自信的,况且,鲛珠虽然功夫并不算高深,至少不该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毛丫头也拿不下,还被反制?...有点儿意思!这樊家的小丫头看样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是!当时手下本来运了十成功力,但是想到她只是个小丫头本来要卸掉七成力道,可是就在碰触到她身子的前一刻,手下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东西,散发着一股很强的气势,所以手下就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可是,当时手下只感觉到一股跟自己十分相近的力道像闪电一般的击中了手下,然后..."
皇后一个眼波扫过去。被跟自己所用的功力相似的力道回击?还真是好笑!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那所谓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玄幻之功不成?
"鲛珠不敢撒谎。这是当时她趁着手下被伤,给手下下的毒..."鲛珠露出自己的左臂,那雪白的肌肤上,一条蜿蜒像是蛇状的东西跃然在眼前。
皇后看了一眼。她手里有那样一个人物,什么样的毒还不是信手捻来。只是,这个樊芷,是存心试探还是...
"还有...主子,樊芷她..."
"有什么不能说的吞吞吐吐?"皇后衣袖一挥舞间,鲛珠只觉得喉头一紧。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鲛珠在皇后娘娘的锐利眼神中,只得低着头呐呐的说出来当时让她一时错乱心神的那一首让她毛骨悚然的童谣。
"什么?!"皇后忽然伸出手去掐住了鲛珠的脖子,面容狰狞,原本白皙的皮肤变得暗红,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的青筋在抖动,皇后娘娘眼睛充血,将鲛珠已经涨成紫黑色的脸拉的靠近自己。"你刚才说,樊芷也会这个?..."
"是..."鲛珠嘶哑的回话。尽管她已经喘不过气来,却还是不敢动作。她的命是主子给的,主子要她死她不敢不死。
皇后眼中的血红忽然退下,她将鲛珠随意一丢,看着鲛珠跌在一旁摸着脖子大口的喘气,她握紧双手,老乡吗?这就难怪了!那样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在突逢巨变的时候如此镇定?可笑自己居然也被骗过去了。十年间,她都是表现的那般无知蠢笨,大概这都是她故意弄出来的保护****。这个时候,撕下了伪装...是要跟自己开战的意思吗?
"有趣!真是有趣!"皇后娘娘仰起头,只觉得自己十几年的岁月蹉跎了,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还有意外惊喜。
可是,就在皇后考虑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作为回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禀皇后娘娘!秦国公主和驸马请求拜见!..."
皇后一愣。对于秦国公主这个唯一的女儿,从她不再爱那个男人开始,她就只把这个女儿当成了一件对自己可有可无的物品了。她费尽心机给她谋到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可惜这烂泥扶不上墙是注定的了!那样的一手好牌也能打的稀烂。谢家,包括那个谢驸马,都该成为她的附庸,可她却偏偏为了一个虚有其表的男人,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国公主的尊严。听说最近还要给驸马纳妾?既然都能狠得下心来给驸马用了绝子的毒药,这些表面功夫还做来作甚?
"就说本宫已经睡下了,不见!..."
可是皇后的声音才刚刚落下,门外就想起了秦国公主哽咽的声音。"深夜打扰母后是儿臣的错!只是儿臣咽不下这口气!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
皇后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得慌。养到最后还不如越国那个傻缺?
"做主?秦国,你要本宫给你做什么主?"皇后声音染上震怒,可惜秦国公主此刻却被嫉妒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冲着皇后娘娘的寝宫就是一跪。"驸马深夜未归,儿臣前去相迎,却撞破了驸马跟越国私会,儿臣请母后为儿臣做主!"她没敢说出谢驸马还养了一个外室的事情。因为这不仅是驸马的事,也是自己脸上无光的事情。丢了爱情不能丢了作为公主的尊严!尽管当时秦国公主恨不得上去掐死那个女人!甚至看到越国了然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秦国公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丢人过!
"母后,儿臣冤枉!儿臣只是因为彪哥儿病重,病急之下慌了心神,一时见到了妹夫,就...可能是越国的举止有些不当被秦国误会了,可是儿臣跟妹夫之间绝对清白!请母后为儿臣做主!..."越国也毫不相让。
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的谢驸马,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神。秦国执意闹大也好,越国粉饰太平也罢,都比不上此刻那个被自己养在别院的女人冲出来的时候对谢驸马的冲击。怎么办?若是从未被人发现,那个女人什么身份也不过是自己一说,可是现在,不仅越国看到了,秦国看到了,甚至那些平时出了事都看不到人影的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出现了!
谢驸马何等聪慧的人物,怎么想不到这是有人在算计自己?尤其是秦国公主执意要进宫,谢驸马虽然想到了那几次单独面对皇后娘娘的时候那种诡异而隐晦的危险感...一向笃定的谢驸马有些慌了。
"越国,事到如今,你还在遮掩什么?当时你声声字字不就是说彪哥儿是驸马唯一的子嗣吗?怎么,你的得意劲哪里去了?"在爱情面前,再是睿智的女人也会变成傻子。
"秦国,你这样污蔑我,你良心可能安宁?驸马尸骨未寒,你就如此污言秽语的是想让我们娘儿俩碰死在你跟前是吗?往日里咱们俩不对付也就罢了,你如此是想要我死了也得背负污名是吗?..."越国公主也不甘示弱。秦国笃定的是什么?不就是她才是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吗?也不想想,这件事情皇后敢认吗?继皇后将先皇后襁褓中的孩子跟自己所出的调换了身份,只凭着这一点,就能治皇后一个祸乱宫廷的大罪过!皇后敢吗?相比而言,自己这些事情也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越国你真是无耻!"秦国公主再也不复往日的气度,就像是个被激怒的妇人一般就要去撕扯越国公主。
越国公主也不傻,躲在谢驸马的身后。
皇后娘娘在里边听着,倒是来了兴致。这个皇宫里,还真是一不注意就多了很多有趣的事和人!越国,你这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可是你要是知道自己的笃定其实也是你那位好父皇我们的皇帝陛下默许的呢?
"你们准备怎么办?秦国是要跟驸马和离吗?越国,你说彪哥儿病重,却在这里跟秦国一起胡闹,这就是你作为母亲该有的作为?"皇后几句话就把门口的三个人给震住了。
"你说,这件事情是谁做的?"皇后最后终于打发了三个人,叹了口气,对着鲛珠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