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宁扬眉,不置可否。"你们家那位老太太可不是好惹的!"
"就她?"微瑕自来就是愤世嫉俗多一些,毕竟年少时经历的事情足以让他性格扭曲。了得大师只能教导他倒是却不可能束缚他的行为和思想,微瑕自打知道当年他亲妈的"死因",都能连他亲爹一起记恨上,对于那位总是上蹿下跳的老太太...那颗绝对是分分钟想弄死她的节奏。
"等我解决了明悦这个贱人,自然不会忘了她!"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留着明悦其实另有所图呢?"
微瑕闻言,眉毛打结都能夹死苍蝇了。"她有什么值得忠义伯府图谋的?"自来都是她想要图谋忠义伯府的吧?先前是自家老爹,后来就是忠义伯世子的位置,哼!这个女人要不是生在那样的人家,早就该被活埋了!
"我以为这种政局上的相互牵制少师大人该比我一个小女子懂得多。安汝王府想要什么,我不相信咱们的皇帝陛下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放任明悦郡主做了这个忠义伯夫人,甚至要不是因缘际会,兴许这个忠义伯世子的爵位还会一直拖下去...您想啊,皇帝嘛,哪有疑心病不重的呢?就算是他怀疑自己的手下的忠心,也不至于拿一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安汝王的女儿来一再考验忠义伯的忠诚吧?你看,不说别的,你们家明面上三个少爷,你大哥打小就被你爹待在身边,这就是妥妥的你爹继承人的意思,可是皇帝陛下却是顺着安汝王府的意思压着你大哥的世子之位这么多年。你大哥总说在边关还是有些名头的,可是你家二哥呢?如果真是因为为了表忠心而故意养废了你家二哥,但是也没必要连个虚职都某不上吧?当然,您可以说是他眼光高!可是二爷总不会真的是个傻白甜的世家子吧?您看他私底下这些小动作,您要说他傻白甜,我可就只能'呵呵呵';了。咱们再说说明悦郡主跟着自己娘家一起上蹿下跳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吗?首先说一点儿,您家伯爷但凡是为了您安家上下就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目前伯爷甚至硬朗尚且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明悦郡主也只能在名声上动手脚,当然私底下的暗算谋杀这些指定也不会少的,可是明明就有最好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不是吗?但是为何都没有走这样做呢?"
安铭宪死,其实是最好最实际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但是为何皇帝和忠义伯都没有走这样做呢?显而易见,安铭宪,其实是皇帝跟忠义伯两相制约的棋子。皇帝不动手是因为他不愿意把自己肚子里的那些小九九拿到台面上给人看;忠义伯不动手诚然一部分是因为这是自己的亲生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自然是不好下手杀自己的儿子,再说皇帝就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忠心了吗?就是真的全信,那他就要把安家上下的人头都用来赌皇帝的信任吗?显然不是!
樊清宁甚至还知道,忠义伯私下更深的谋算。但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多这个嘴。
微瑕想了想,却是不愿意拿着自己家里的这些破事来说嘴,于是话题又转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看样子皇帝陛下似乎小瞧了咱们这位娘娘了..."堂堂的皇后,居然能够不被人发现就出了宫门?
"也许皇后并没有出去而是躲在某一个角落呢?毕竟这座皇宫也是经历过几个朝代了。"皇宫里不缺人不缺富贵不缺阴谋诡计,自然也就不缺密道机关了!
试想,一个权倾朝野的人最不想被人知晓什么秘密呢?而什么地方才最能让她放心的隐藏秘密呢?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有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安知皇后那种变态的心里,会不会正好利用了众人这种心理呢?
"你觉得咱们有没有必要给皇后制造些事端呢?"樊清宁满满的都是恶意。
"皇后最紧张的是什么?我倒是觉得这个最好下手也最不能引起是非。"
樊清宁点头。这位娘娘自以为为皇帝陛下打拼江山,最后,皇帝最爱的不是自己,权势不是自己的,地位也是别人施舍的,最主要的是,这个时空里,女人在皇家的立足之本,皇嗣,皇帝陛下都不允许她有!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樊清宁觉得,皇后作为自己的老乡,不做些疯狂事儿,都对不起她自己!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毁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字早醒侬自梦,更更。泣不尽风檐夜雨铃。——《南乡子》"
樊清宁觉得,自己成为为太后祈福的司赞女官,除了皇后娘娘,应该没人会觉得不爽,事实上,是她太乐观了。作为为太后祈福的司赞,她们除了要在皇寺里为太后祈福,每天还要用两个时辰的时间到太后的慈宁宫里的小佛堂里为太后诵读经文,据说这样太后午休才能更加舒适!
樊清宁忍住骂娘的冲动。也不知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那些暗中的小人存心折腾,总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在这事儿是轮换着的,要不然,叫她跪在小佛堂里诵经,别人却在借着自己的声音安睡,那岂不是妥妥的就是这世间最恶毒的玩笑!
但是樊清宁只以为这不过就是换了个苛刻一些的工作场合,倒不是想,她不去惹麻烦,麻烦还是一样找上门来!
从那一次会面,樊清宁觉得自己似乎该是与越国公主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但是她却不知道,有时候人其实是最不好揣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