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后娘娘问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按说樊清宁和严雪莹两人既然是顶着为太后祈福的旗号,那也就是太后的慈宁宫的人了,但是毕竟她们先前还是秀女,所以,这会儿确实要来给皇后问过安才能被打发过慈宁宫上任的。
宫里边的女官,规制的衣服是月白色的长袍,外边的褙子颜色根据各个宫里的制度各有不同,像是皇后宫里边的就是暗红色,太后宫里的则是颜色较为鲜艳一些的砖红,毕竟他们也算是代表着这两位的颜面。只是,樊清宁跟严雪莹却是要在皇寺为太后娘娘祈福的,这就等同于微瑕此前替皇帝出家的意思了,不过因为不能越过皇帝,所以用的祈福的名头。
因为皇寺总说算是佛门之地,因而不好穿着过于艳丽,商衣局根据这种情况,给两人赶制了雪白色的长袍,外边是月白色褙子,至于发饰...毕竟也是跟出家人挂上那么丝丝的边儿,所以只有一根翠玉发簪,也是只雕刻着祥云的图案罢了。
皇后娘娘没有穿着正装,而是换了一身正红色的锦袍,满头珠翠,两个小宫婢正跪在她跟前给她用新配好的颜料染指甲。
皇后没有叫起,两人也就那样维持着半蹲的姿势。
许久之后,皇后满意的吹了吹自己染上凤仙花花汁瑰丽的指甲,好似这会儿想起了面前还跪着两个人一般,淡淡的道了句:"起来吧。"
严雪莹明显的松了口气。樊清宁却是面无表情,皇后既然对自己满满都是恶意,不敢自己再怎么小心,总也能被人挑出来毛病,倒不如随性,不去做那些讨好的小动做了。
"严司赞的衣袖似乎有些不妥当...你们且带着她下去收拾一下。"皇后忽然天外飞来一句。
严雪莹知道这是欲支开自己的意思,偏偏对方是自己不能抗衡的所在。临走时,不免担心的看了一眼樊清宁。樊清宁也没抬头,还是站在那里,恭敬与否,只看她的样子倒是那么回事。
"倒是本宫小瞧了你!"皇后从座位上起来,手里抱着一直纯黑色的猫,那猫儿双目橙黄,倒也是难得一见。此刻它正因为被皇后的抚摸很舒服的样子。
樊清宁抬头,回了一句:"能得娘娘一声夸赞,是小女的福气!"
"噢?..."皇后似乎来了兴致。"怎么?装不下去了?"
樊清宁一笑,道:"诚然,皇后娘娘您高高在上,小女卑微入尘,但是须知世俗之间有一句话说的最是在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以娘娘与小女的实力来说,小女却是妄图以卵击石,但是娘娘又怎知,小女就没有杀手锏?这诺大的皇宫,说她吃人不吐骨头也不为过,没有点儿保命的能耐,小女怎么敢走这一遭?"
"好好好!倒是个伶牙俐齿的!"被樊清宁顶撞,皇后倒是不怒反笑。樊清宁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什么的,但是想来却是个人物,光凭着那本手书,一般人也是做不到皇后这样作为的。当年要不是皇帝有心纵容,兴许这夏国的江山,也得有一半是真的落到了这个女人手里的。
"你以为本宫就是杀了你,外人还敢言说本宫一句?"皇后娘娘气势陡变,凛冽的杀气直逼樊清宁。樊清宁脸色一白,没有退缩,但是却手脚发冷,心道:这货上辈子不会是个杀手吧?这股子杀气...绝对有可能!但是不是都说杀手穿越之后都一般不会动情的吗?那么这位倒是怎的就对皇帝陛下曾经爱之入骨呢?转而又一想,这样的人,大概其实心里也是有一股奴性的,总觉得世间的凡夫俗子配不上她们,但是偏偏对于那些有着大智慧大谋断的人依然还是会心生爱慕,觉得这人就该是为自己而生...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有副好皮相!
颜控颜控!其实你才是这世上最真实的。这人要是没有衣服好相貌,即便是文韬武略。满腹经纶,大概也得打上个折扣吧?
"娘娘如此憎恨小女,只是因为我的母亲是虞若素吗?还是其他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呢?"樊清宁嘲笑的看着皇后。
皇后大怒。樊清宁虽然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一举一动,但是毕竟也是个肉体凡胎,冷不丁的皇后娘娘的一只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樊清宁在心里苦笑,这样一个行走的大杀器,皇帝陛下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敢放在眼皮子底下的?还敢同床共枕,也不怕睡到半夜没了脑袋?她却是并不知道,皇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两人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合作伙伴。
"你知道什么?虞若素跟你说过什么?"皇后双目赤红,像是下一秒就会捏断了樊清宁的脖子。那只黑猫被皇后甩开,却是优雅的一跳,踏着步子走回到皇后最开始坐的凤椅上,身子一盘,睡着了。
樊清宁两只手扣在皇后的手腕上,她甚至恶意的将自己的指甲掐到了皇后娘娘的肉里,开玩笑!这个女人的护甲那么长,要不是自己早有防备,兴许刚才被她一掐那玩意就弄戳瞎自己的眼睛了,这会儿更是在自己脖子上画了好几道口子,丝丝的疼。她要是这会儿不报复回去,下一次可就没有这好事了。
"娘娘真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一切?还是你对自己的势力如此有自信?娘娘想找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难不成小女就会不做任何措施就这样进宫来给娘娘您玩的呢?命这东西,好容易再多得一次,就得可劲的惜命才是..."樊清宁说的是自己,而听在了皇后耳中,就是针对她的。
手里不觉得用了些力气。多少年了!她告诫自己绝对不会在落得那样的下场!她绝对不允许事情不再自己掌控之中。
樊清宁只觉得喘气都费劲了,心里一阵恼火。靠之!老娘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病猫了?
她左手在右手手腕的镯子上一抹,手心里就多了一个小药瓶,小的也就只有指头肚大小,她一个手指挑开了瓶子上的盖子,直接就往皇后的手臂上倒。至于为何不是倒在她手腕上或者手背上,概因为...
"啊..."刺啦一声,皇后眼见着自己的手臂被什么泼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她甚至都不能在做她想,直接松开了掐住樊清宁脖子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却是飞快的握住受伤的那一只,刚才一阵剧痛,她就觉得整个手臂度不是自己的了,但是那股子疼却还是揪心的紧。更甚者,她看着手臂上那明显就是被什么烧了一般迅速起来的一堆水泡,心里一惊,抬头看向樊清宁,道:"你...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没有点儿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樊清宁抛开了那个小药品。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也是她只敢往皇后手臂上泼的原因,这东西那可是毁容杀人越货的好帮手,真要是被溅到了一星儿半点儿的,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可就算是毁了。她好歹也算是颜控的一枚,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不知道珍惜好好保养还敢拿着它去冒险,那可就是她脑子被驴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皇后色厉行茬,张嘴就要喊人。
"娘娘你最好不要喊...小女胆子小的很,要是您这一喊,指不定在那些人闯进来之前,小女还得送您一个更大的礼物呢..."樊清宁笑笑的看着皇后的脸。
改头换面什么的,毕竟太过于玄幻!尤其是,被硫酸泼过的脸,到时候,皇后即便是指认自己妄图杀害她,自己也是可以指认她是冒牌货的,毕竟这世上人嘴两张皮,什么事儿都能给她说成真事儿。
"你!..."皇后这才知道,一直以来这个樊清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傻子,有点儿小聪明,但是也只限于对后宅妇人,何曾想,这人不仅有大智慧(樊清宁汗颜)还有着狠准快的手段!"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樊清宁答非所问,倒是唱起了童谣,可是她只唱了一句,皇后娘娘的脸色就变了,不仅难看,眼中杀意更盛。樊清宁!她是绝对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
皇后想着,身子已经飞快的蹿出,那未受伤的手掌凝聚了所有的力气,就要朝着樊清宁的心窝击去。樊清宁也不退,就那样看着皇后。
"啪"一声,一道身影被弹落在对面的台阶上。"噗"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皇后娘娘却是已经起不来身子,她看着樊清宁,眼中忽然有了惊恐。
"按说,我该杀了你,简单粗暴的结束这件事情,但是,我不想,因为留着你,可以恶心到那个人!"樊清宁蹲在皇后跟前,看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