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一身丫鬟的服侍，虽然因为樊清宁看不过去她黑黄的脸色，逼着用了那些空间出品的膏脂已经白了许多，但是毕竟黎儿长相只能算是中等，所以看着并不起眼，再者她本来反应就看着慢一拍的样子，常人只以为这个丫头是个木纳的，谁知关键时刻，却是她挺身而出。

老夫人总算是舒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但是老太爷毕竟见识不是后宅女子能比的，他皱着眉，看着黎儿，只见着黎儿一双眼睛满是死气的看着樊光，心道不好！可来不及等他开口喝止，就见黎儿握住樊光挥出的拳头的左手轻巧的一转，众人只听得一阵阵的咔咔声，樊光叫的更惨烈了。

"相公，救救光儿，救救光儿..."虞芳扑上去，却怎么也掰不开黎儿的手，黎儿本来就很瘦小，但是此刻不仅紧靠着一只手臂就把樊光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就是虞芳对她拳打脚踢，眉头也不皱一下。虞芳吓住了，这种凶残的丫鬟，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转而看着已经吓傻了的樊韶甫。

樊韶甫这才回神，看向樊清宁，磕磕巴巴的说道："还不叫他住手！光儿可是你亲弟弟！..."老太爷也想开口，却被老夫人一个眼神喝止了。老夫人觉得，嗣子不乖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越过嗣子直接培养孙子，她还没老到不能动弹，而且，赫之出自虞若素，绝对不会是个白眼狼！本来当年闹到过继嗣子的地步，图的也就是个身后事，既然初衷都是为了自身，为何不选着自己可心的人？

樊清宁眼中闪过一阵讥笑，樊韶甫自然看见了，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可是樊光和樊进是他身边长大的，虞芳再多的不是，对他可绝对一心一意，这十年下来，才是他想要的生活。父慈子孝，夫妻和美，儿女出息，他没有多大的能耐，对仕途也没有太多的野心，他甚至曾经自我催眠，他娶的就是虞芳，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抚育了三个儿女，全心照顾着自己的家庭...

没有其他人对比，没有那些背后被人讥笑的话语，他是樊家的家主，户部侍郎，人生圆满。

"我朝律法，嫡庶分明，庶子在嫡女面前，要谦恭，顺从，更勿论长姐如母，他今日种种作为，我已然可以将樊光打死不论！"这个时候，樊清宁可是十分的喜欢这个时代，要不是这个时代嫡庶分明严谨，老夫人也不会这么有权势，她也不会这么有优越感，面对着眼前这恶心的母子四人。难怪那些穿越前辈们都这样喜欢虐渣渣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光儿也是嫡子，是你嫡亲的弟弟！"

"奥？上过族谱吗？开过宗祠吗？"樊清宁凉凉的说道。

樊韶甫被噎住了，他是樊家家主不错，可是不是族长，以前老太爷身兼家主族长之职，后来随着老夫人远游，家主印信是交给了自己，可是族长印信却没有给自己，并且，还亲自推举了代理族长，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他被过继之前'嫡亲';的大伯！他大伯对于自己的娘亲不安分守己红杏出墙的事情本来就很是气愤，奈何出墙的对象是族长，所以这口气只能咽在心里，后来他亲娘再母亲提出过继他作为嗣子的时候更是得意嚣张的无以复加，大伯也是敢怒不敢言。怎奈一朝希望落空，他被强制待到族学，而娘亲则是被送到家庙里清修，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后来他被过继了嗣子，也想将母亲接出来，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没得自己富贵了却让母亲受苦。可是父亲叹息的告诉他，接娘亲出来可以，但是他就还是原来的他！

从小在别人的指指点点、欺辱中长大，好不容易成了别人巴结的对象，他自然不想再过回原来的生活，所以，每年他都给族里捐大笔的银钱，希望母亲因此会过得好一些，同时他更不愿意自己这种私生子的身份被拆穿，所以更对自己的亲娘有着这样那样的怨恨。

他这个家主，看着风光，实际上却根本就没有实权，他想要将虞芳扶正，代理族长说：老族长说，樊家只有虞氏若素一个主母，只认虞氏若素一个主母！没办法，他不想看到虞芳失望的眼神，所以就只在樊家为虞芳举办了宴会，算是将她扶正了。外人都当虞芳已经被扶正，族谱上也是稳当当的主母嫡妻，可是樊韶甫每每被人提起心里就慌。虞芳不是当家主母，但她以为自己是了，所以自然不会容许樊韶甫要将自己的一双儿子过到虞若素的名下，樊韶甫又不想讲让自己没有颜面的真相拆穿，所以，樊家也好，外人也好，都以为樊光跟樊进是真真的嫡子，殊不知，族谱上真真的却是记着，两人出自贵妾虞芳！

樊氏族谱非一般人可以看到，即便是虞芳，到现在也没有进祖祠祭祀祖宗的权利，她以为这是樊家的规矩，岂不知，只有族长、家主的嫡妻，才有进祖祠的权利！虞芳洋洋得意的时候，其实樊氏不知道多少夫人在背后里笑她，但是大家都是依附着樊家生存的，这种事族长也是打过招呼的，大家就权作不知了。

"你什么意思？..."樊芙失声说道，嘴唇都在颤抖。她以为，就算她不是虞若素的女儿了，但是自己的亲娘虞芳早就被扶正了，只要她过继，那还是真真的嫡女，只除了二小姐变成三小姐罢了！况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老太爷说要把虞芳送到衙门里，可是她相信，只要她跟母亲哭一哭，父亲就会心软，母亲就能逃过责罚，到时候，他们母子四个人再想个法子，樊家还是他们的。实在不行，就让那两个碍事的老家伙提早归西！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她笃定母亲是正室的情况下的。

"父亲，她说的是怎么回事？"樊进也顾不上自己的哥哥了，要知道，他在外边的风光，都是在他是嫡子的前提下的，这要他是个庶子，别说他那些朋友都不会再与他相交，就是那些以前被他欺辱过得，那还不得可劲的报复他？嫡子跟庶子之间的交际范围不同，他是嫡子，可是踩踏别人家的庶子为自己的名声做梯子，可是要是自己是个庶子，那么...樊进想想就不觉得牙齿打颤，不会的！他是嫡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