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衍说到这,将目光转向南平公主,见她带着一块面纱,神色一愣,不禁疑惑的问,"平儿,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要带着面纱?"
南平公主很委屈很失落的说道,"皇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觉醒来脸上长满了雀斑,怎么洗都洗不掉,连婉姐姐的美肤液都毫无作用。"
简玉衍似乎一点都不相信,他饶有兴趣的笑道,"真的?那把你的脸给朕看看,究竟严不严重。"
"现在好多了,至少不会那么疼了,皇兄,你看。"南平公主说话间便将面纱解了下来,她满脸密集的雀斑,像梨一般。
简玉衍的笑容蓦地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南平公主的脸,那密集的雀斑让人心慌意乱,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厌倦,他再次看了夜菀辰一眼,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
而夜菀辰的视线始终望着陆婉所在的方向,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去看一下南平公主,而后他依旧用着方才的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她。"
简玉衍饶有兴趣的笑了一声,转而好奇的问,"是吗?是哪位姑娘?"
"陆婉。"他直接沉稳有力的说出陆婉的名字,氛围瞬间僵硬,简玉墨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阴暗幽冷。
陆婉的脸色一阵惨白,她能够明显感觉出来,有很多的目光在注视着她,可是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王爷简玉生首先站起身,愤愤不悦的提醒道,"你在看玩笑吧?陆婉是四哥的婉王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嫁给了四哥。"
"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身份,我只要她!"夜菀辰再次重复了一遍,眼神坚定无比。
陆婉如坐针毡的坐在那里,她一直低着头,却愕然发现简玉墨的另一只手上的手背上青筋明显暴起。
高高在上的简玉衍收起笑容,同样冷冷的提醒道,"十弟说的没错,陆婉是四弟的婉王妃,朕怎么能再让她做你的皇后?其实大玉国漂亮的姑娘还有很多,你不妨在大玉国再多留几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简玉衍说完,站起身在众人的拥护声中走了出去,这个话题也被迫中止,可是众人的议论声却远远没有停止。
陆婉与简玉墨坐着同一辆马车出宫,一路无言,陆婉有好几次开口想要解释什么,但嘴巴张开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简玉墨始终阴沉着一张脸,表明他的心情非常不好,许久,他忽而开口问道,"婉儿,你会和他一起离开吗?"
"不会。"陆婉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肯定的答道,简玉墨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直接将陆婉拥进怀里。
"婉儿,就算他要带你走,我也绝对不会放你离开,除非我死。"
"死"字从简玉墨的口中说出来,让陆婉的心情蓦地变得很压抑,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不再言语。
夜静无声,陆婉睡了一觉醒来,窗外夜空,一弯月牙发出皎洁的月光。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愕然发现简玉墨竟然不在,而且他的那半张床早已冷掉,表明他已经出去很久了。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
不知为何,陆婉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迅速穿衣起身,走到门外,发现云山一直守在外面。
于是她立即对着云山问道,"王爷去哪了?"
"婉王妃,王爷有交代,不能告诉你。"云山为难的说了一句。
陆婉也没再强迫他,迅速抬步向外走去,云山立即走上前去,拦住她的去路,宽慰道,"婉王妃,王爷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回房吧,相信王爷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王爷到底去了哪里?"陆婉再次问道,这一次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狠厉与忍无可忍。
云山迫于无奈,犹豫片刻只好如实说道,"王爷去了同福客栈。"
"去那里做什么?"陆婉冷着脸继续追问。
"找明月国的皇帝。"
陆婉心中一沉,果然被她猜中了,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走出王府,朝着同福客栈而去,云山为了保护她,只好一路跟随。
春天的夜里很安静,安静到似乎可以听见夜来香开花的声音。夜风带着丝丝的香气,月光下,整条街道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忽而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剑与剑摩擦冲击的声音,电光火花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陆婉迅速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远远的便看见在街道边的一块空地上,夜菀辰与简玉墨打的火热,彼此不分胜负。
剑与剑在猛烈的碰撞时,产生的火花甚至照亮了四周。他们的动作很快,看得陆婉眼花缭乱。
他们并不像是在切磋武艺,每一次的出击都似乎想要将对方直接毙命,然而由于他们武功相当,打了许久,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陆婉的目光落在简玉墨的身上,他胸口的伤口刚刚愈合,大夫说尽量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尤其不能再练剑,而如今他却竟然却和另一个人比武。
陆婉因为担忧向前走了几步,接着淡淡的月光,忽而发现简玉墨胸口的衣服被血迹浸染,而他看上去明显有些体力不支。
她的心里充满不安,迅速走上前去,在夜菀辰的剑准备刺向简玉墨的时候,她突然挡在他的面前,夜菀辰手中的剑硬生生的停在她的面前。
夜菀辰手执长剑,幽冷残狠的目光在看到陆婉时蓦地一怔,幽怨的眸光中带着深深的哀痛与心疼。
"婉儿?"他呢喃低吟,此时此刻,她维护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他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跌入无底的深渊。
他强烈的目光让陆婉的心中一疼,然而她却依旧故作镇定的挡在简玉墨的面前,大胆的与他对峙。
时间似乎停留在这一刻,唯有风在耳边呼呼的刮着。
"婉儿,你让开,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今天必须有个了断。"简玉墨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痛,望着夜菀辰愤恨的说道,想要和他抢女人,除非他死,不然他绝对不会把陆婉让给任何人。
陆婉依旧执拗的站在简玉墨的面前不可离开,对着夜菀辰冷冷的说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就算你把他杀了,我也不会和你一起离开,因为他死了,我绝不苟活。"
夜菀辰如同石雕一般站在那里,强忍着内心撕裂般的痛,但最后还是没忍住,他的手一松,那把剑便直接掉在地上。
"婉儿,你当真把我忘记的那么干净吗?"他目光纠结,痛苦的问道。
而陆婉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她波澜不惊的说道,"从来都没有记住过你,何来忘记之说?"
夜菀辰的嘴角扬起一抹惨笑,她冰冷的话语像匕首一样直直的插入他的心脏,让他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来过。"夜菀辰艰难的说着,然后转身默然离开,那把剑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陆婉眼中的逞强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轰然倒坍,眸中忍不住泪光闪闪。
"婉儿。"身后,简玉墨温柔的唤了她一声,陆婉收起表情一回眸,便被简玉墨直接拥进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婉儿,这辈子我决不负你,我会爱你宠你一辈子。"
陆婉依偎在他的怀里,她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害怕眼泪从眼眶中流下来。
云山始终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着实被狠狠地感动了。
王府内,简玉墨和陆婉一起回到房间,陆婉将他的衣服解下来,帮他检查胸口上的伤口。
果然如她所料,简玉墨胸口刚刚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剧烈运动再次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她只好重新帮他上药包扎,她一直沉默不语,安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简玉墨一直深深的望着她,想了想,他开口疑惑的问,"他就是以前在你身边的丫鬟花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