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借着淡淡的月光,夜菀辰主动挪到陆婉的身边,不禁俯身靠近她,想要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与此同时将嘴唇附在她的耳际,用着暧昧十足的声音低声笑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口中的热气扑在陆婉的脸上,那种暖暖的感觉让她的神经蓦地一紧,只好再次向后缩,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夜菀辰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感觉到陆婉的不安,他淡淡的解释道,"你的手那么冷,身子都在颤抖,就不要逞强了,我的怀里很温暖,别动!"
陆婉不想与他贴的太近,因为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失了心,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怀里的确很温暖。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夜,愈加静谧。
"婉儿。"陆婉睡意朦胧间,忽而听见夜菀辰轻轻叫了她一声。
她不想动弹,用鼻音懒懒的应了一声。
"婉儿。"他又叫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不是,我想亲你。"他略带艰难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想到陆婉直接冷冷的回绝道,"不可以。"
"就亲一下。"他开始使用他惯用的伎俩,卖萌。
平生,陆婉第一次遇见一个男人卖萌的样子,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之感,反而让你不忍心拒绝。
"当真就亲一下?"
他点头以示承诺,只是眼底匆匆略过一丝小狡黠,光线太暗,陆婉自然没有看到,不过她还是再三的提醒道,"只能是一下。"
"嗯。"他郑重而答,声音里泄露了他迫不及待的心情。
陆婉鼓起勇气,抬眸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主动靠近,月光下她的美眸中闪烁着波动,让人忍不住就沉陷其中。
"婉儿,把眼睛闭上。"
"好吧。"陆婉无奈只好照做,只是当夜菀辰还差一点点就靠近她时,她却猛地睁开眼睛,直接推开了夜菀辰。
"不行!"她的脑海中一直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她是简玉墨的人,怎么还能与别的男人做出如此暧昧的事情?
她的力气有些大,直接将夜菀辰推着向后仰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咬着牙沉闷了一声,脸上满是纠结痛苦的表情。
陆婉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不禁讥讽般的笑道,"别装了,赶紧起来吧,装可怜这招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夜菀辰英挺的眉头始终拧着,他躺在那里,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坐了起来,陆婉看着他的样子,总感觉他并不是像是在装。
她的心随即就慌了,她迅速走过去扶起他,当手放在他的后背时,她明显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指尖,黏黏的,似乎还有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惊讶开口,内心满是内疚与担忧。
"我没事。"他冲着她轻松一笑,"放心,死不了。"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从山上逃跑时,与那些人打斗时,不小心被他们的刀划了一下,真的没事,只是小伤口。"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陆婉说话间就要脱掉夜菀辰的上衣。
夜菀辰却矜持起来,不安的提醒道,"可是冷啊。"
陆婉不禁对着他吼道,"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必须帮你包扎,你是想被冻死,还是这样血流尽而死?"
夜菀辰想了想只好听从她的吩咐,陆婉此刻顾不了太多,她直接将他的上衣扒下来,借着月光看向他的伤口。
一瞬间,她的心忽而感到很疼,这个男人是神吗?伤口这么深,并且一直在流血,他竟然还能假装若无其事,并且还抱了她那么久?
她从袖中取出一瓶止血粉,洒了一些在伤口上,夜菀辰不禁唏嘘了一声,转而好奇的问,"婉儿,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药?"
"出门在外,这种东西怎么能不带一点?"陆婉说话间利索的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几块长长的布条,将夜菀辰的伤口紧紧地包扎住。
"那些东西没有被山贼抢去?"
"我一直藏在身上最私密的地方,他们自然不知道。"陆婉淡淡而答。
夜菀辰的好奇心不禁更强,忍不住追问道,"私密的地方?你藏在哪里的?"
陆婉不禁白了他一眼,道,"你现在还有心情问这个?好了,已经包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伤口太疼,我动不了了,你帮我穿。"
陆婉暗暗咬牙,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帮他一次,于是用细心的将他的衣服重新穿了上去,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依旧是一位女子的嫁衣,陆婉为他穿衣时一直隐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花花,我觉得你这辈子一定是投胎投错了,你若是投胎成一个女人,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很好的姐妹。"她由衷的说道。
陆婉在一边笑的很开心,夜菀辰却始终闷着一张脸,顿了顿,他开口缓缓说道,"婉儿,我有些冷,你能抱抱我吗?"
"嗯。"她应了一声,走上前去,用自己纤细的手臂环住他,两个人坐在一起,一同望着洞外的月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们便从山洞中出来,顺着山路,走出那片茂密的深林。
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陆婉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夜菀辰带着她来到一条山泉边,山泉水很清澈,水底的鹅暖石清晰可见。
他们喝了一些山泉水,暂时解去口渴,陆婉不禁环顾四周,看了看四周绵延起伏的山,开口不解的问道,"现在我们要去哪?钱都被那些山贼抢去了,我们该不会被饿死在这里吧。"
夜菀辰始终一脸的淡定自若,他开口笑道,"这里风景不错,我们若是能在这里成双死去,来世一定会成为一对夫妻。"
"呸――"陆婉直接喷道,"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夜菀辰轻笑两声,转而笑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马蹄的声响,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陆婉看着从马上下来的人,着实一惊,这不是如风吗?他怎么会找到他们的?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婉贵妃娘娘。"
"起来吧,情况如何?"夜菀辰站在晨风中,脸上的君王之气瞬间回来,他面无表情的询问道。
"回皇上,属下已经将大锤子帮剿灭,除去在反抗中死去的人,剩余的全都被关进了大牢,还有,这是皇上和娘娘的包袱。"
"嗯。"夜菀辰很满意的应了一声,陆婉则从他的手中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少。
"皇上还要继续留在宫外吗?"如风思虑片刻,试探性的问道。
"朕暂且不回宫,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是。"如风领命,一直低头的他,在起身时不经意间发现夜菀辰的身上穿着一件女子的大红色嫁衣,脸色微变,眼中明显带着一丝隐忍。
他大概是想笑而不敢笑,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属下告退。"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夜菀辰忽而命令道,他立即止住脚步,却不敢回头,因为他的脸上已经忍不住在笑了。
"皇上还有和吩咐?"
"你可以走,把马留下来。"
"是。"
如风走后,陆婉忍不住笑道,"花花,他刚才在笑你。"
夜菀辰的脸黑的如同锅底,他闷闷的说道,"我看到了。"
"如风虽然给人一种冰冷无法靠近的感觉,但我总觉得他的内心还是有很可爱的地方。"陆婉兀自发表自己的看法。
夜菀辰则十分认真的强调道,"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这样。"如风是陪着夜菀辰一起长大的,几乎从他开始记事时,如风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二十多年以来,如风在他的身边一直担当着贴身侍卫,他的轻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来去如同一阵风一般,在黑夜中更是如同一只蝙蝠,而他的性情与蝙蝠也极为相似,夜菀辰几乎从来没有见他笑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