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对,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最后都会知道。
只是过程不尽相同。
裳裳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其实是完全透明的。
"...前段时间,有个叫李祥的人,他说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好难过。"
常绵蓦地心提了提,却装作不经意的问:"哦,他知道你的身世?他还说了什么,帮你找到你的亲人了?"
"没了,他那个人脾气不好,只透露了我妈妈姓心,而且已经过世了。"裳裳心里莫名一阵委屈:"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世,却不愿意告诉我,最近彻底消失了。"
"没有说别的?"常绵似乎在帮她分析:"那他会不会是骗你的?你不知道,现在社会上骗子的招数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真知道你的身世,怎么不直接告诉你,反而遮遮掩掩的?"
"可能是对我失望吧,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她低着头,眼划过一丝伤:"他说我是做人情妇的,没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身世。"
从前她很少去思考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亲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常绵又强势,她也就习惯着做他的小宠。
自从这个李祥出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不自爱的女人,骂她靠身体做情妇才能生存,她才开始忧心。
一两滴晶莹的泪水,从她雾气蒙蒙的眼睛里,滴落下来。
觉得鼻子发酸,压抑的疼。
如果找到爸爸,那爸爸会在意她的身份吗?
长埋与地底下的妈妈,是不是真的对她感到心寒?
她不知道,只是忽然很难过。
常绵听到这样的话,他的表情带着一丝阴冷,就连眼神里都含藏着一丝杀气。
那个李祥,他是知道的。
冷横跟他汇报过,甚至也去查过那个李祥的背景,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而且那个人似乎很谨慎,察觉到有人在查他,就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再让他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看来,身世之谜真的是她压在心头的一块心病;他本不想让她知道,那样的出身到不如不知道的好,可是既然她如此看重...常绵想了想,心下有了笃定。
"你在乎吗?你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常绵继续给她按摩穴位,脸上带着笑,甚至微微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
然后轻声的问:"裳裳,你很看重小宠这个身份,你也觉得自己低丨贱?"
裳裳慌乱的别过脸,不敢被他看见她此刻的表情。
她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常绵看着她的躲闪,他伸出手,掰过她的脸,他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认真又带着探究,眼底,甚至心底,都弥漫出一丝深沉的嘲讽。
但是,下一秒,却又展颜一笑。
继续说:"我目前能给你的,只有这个身份。再多,你也要不起。"
"不过你也没必要觉得自己低贱,自寻烦恼的事情,除了自虐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明白的。"裳裳张了张口,却发现控制不住的一滴眼泪砸落下去,不过她很快伸手去擦:"我没有觉得低贱,你放心,我不会去肖想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