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我送你?"
一辆黑色奔驰,车窗缓缓落下,是水牧文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刹那失神,分不清痛还是茫然,凭借多年锻炼的能耐,我还是快速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个柔和而真诚的笑容。
在这张脸面前,我无法伪装。
"上来吧,这里很难等车的!"
见我为难和犹豫,水牧文并没有离开,依旧是笑着,似乎耐性十足。
和他不同的是,水牧文,耐性十足,他已经死了,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似乎水牧文已经笃定了我会上他的车一样,耐心十足。
哪怕后面的车子喇叭按的震天价,他的脸上依旧是从容的微笑,依旧是静静的等候着我上车。
他的笑容,就好像穿越时空,又一次来到了我的面前,哪怕我清楚的知道,这笑容并没有那种意思,心还是一动一动的,微微的暖,微微的涩,微微的痛。
默不作声,我上了车,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他不是来参加商务联谊的吗?
有一种错觉,他似乎跟着我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呢?
"去哪里?"
水牧文似乎不在乎的我的打量和疑惑,而是淡然的问我目的地。
"仁爱医院!"
我脱口而出之时,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水牧文见到了苏航会怎么办?
苏航的眼睛,苏航的鼻子,稍微一留神,也便会发现遗传了水家的基因。
如果,水牧文知道了会怎么处理,会不会让苏航认族归宗,带回美国?
"在什么路上?"
水牧文似乎没有发现我脸上的异样,而是伸手微微调整了车上的导航仪,显然他对国内的路况并不是很熟悉。
"莲花路,四十八号!"
我报出地址,水牧文也快速的找到了开往目的地的路线,我想他只是顺便送我一程,应该不会知道我去看望谁,更不会发现苏航的存在吧。
是的,如果水家知道了苏航的存在,不会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我如此笃定,如果被水牧文发现了有这样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会不会直接将他带走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难以忍受,难以忍受任何人带走苏航。
所以,我不能让水牧文知道苏航的存在,哪怕我一个人带着他是那么辛苦,哪怕因为苏航的病我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失去苏航,很难想象,没有苏航,我的生活会怎么样,那样我会陷入真正的寂寞和孤独里,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潇洒和自若了吧。
"很重要的人?"
水牧文没有看我,似乎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这个人远不是我认识的他,这个人从容,沉稳,波澜不惊,却是运筹帷幄。
这不是八年前的他,这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我不能因为水牧文的出现而大乱了分寸。
"呵呵,一个远房的伯伯,生病住院,爸爸特别叮嘱我照顾一下!"
我如此说着,不去想谎言有多大,不去想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