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见他微微一笑,突地抬头,朝着那老女人破口大骂道:"杜鹃,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么放肆!谁叫你打她的?"
叫杜鹃的女人浑身一怔,也不敢再神气,连忙跪在地上,整个头埋在膝间,颤抖着说道:"二少爷,奴婢在这死丫头的房间里发现了您的暖手炉,她竟然敢偷您的东西..."
"谁告诉你是她偷的了?"男子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杜鹃身边,低头冷声说道,"杜鹃,别忘了你的身份,无论你跟在母亲身边多少年,也始终只是一个下人!一文不值的下人就没资格叫别人死丫头!可她...辛宝儿,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就轮不到你来过问,你来责罚!你没这个资格!"
"少爷,奴婢知道错了,少爷..."
杜鹃吓得直跪在地上磕头,方才的嚣张统统不见踪影。
只是我不曾料到,有着如此温和目光的男子,竟会为了我用这般尖锐的语气去教训他人,实在是...
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很感动。这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我早被这老女人给打死了。
可我并不认识他,他怎会知道我叫辛宝儿呢?
"还不给我滚!"
我正想着,他复而又是一吼,把我也吓了一跳。
转眼一看,那杜鹃连忙连滚带爬地走了,跟在杜鹃身后的几个小丫头也在瞬间不见了踪影。
模样水灵的女孩则没有离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捧起我的脸,细细地为我擦着嘴角的血渍。
"宝儿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动作很温柔,似乎与我很是相熟。
我正打算问她是谁,称作二少爷的男子就已将我抱起。
"啊!"
"怎么了?"他低头紧张地问。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疼...很疼..."
他不由地怜惜起来,轻轻叹了口气:"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身子悬在半空中,即便有他结实的怀抱,可依然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只得虚弱无力地躺在他怀里。
关切怜惜的目光一直紧紧凝视着我,好似生怕我会从他怀里消失似的,一刻也不愿放开。
果然,他只有在看着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温柔的目光。而对欺负我的人,绝不手软...可他究竟是谁呢?
我张了张嘴,还未问出口,就已逐渐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中,一片轻纱沉浮。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温暖的大床上。
软软的锦被,宝蓝色的被面,精细的刺花,四角金线缝合,相当讲究。
撑起身子一瞧,眼前一片轩昂壮丽。
床沿雕花,玉石脚踏。几个青绿古铜瓶,装着字画。楠木书案缕缕焚香。
地上铺着银灰色的毯子,两边各有几张小椅。屋里用的布料皆是青缎,云锦之类,就连掩床遮窗的纱帐都有着脱俗的豪华气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