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可否屋子详谈?"曾依雨低声说道,被面纱掩盖下的容颜上染上了深深的悲哀。
"夫人请。"
"什么?"月敖震惊的站起身来,手中的茶水自杯子里洒落出来,迟疑的目光看向一脸平静的曾依雨,"你要我替少卿和曾依情指婚?"
"是。"一个字快捷而简单的自红唇中吐露出来,可曾依雨幽幽的垂下眼眸,自己心中的痛楚和无奈又有谁能体会?
"月公子无须诧异,依情一直对少卿爱慕有佳,如今已过了待嫁之年,却依旧不肯嫁作他人妇,我这个做大姐的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知道这是令尊的意思还是夫人的决定?"已从刚刚的吃惊中恢复过来,月敖凝眉思索着曾依雨突然改变决定的原因,更贴切的应该是阴谋。
"家父的意思和奴家的意思自然不会有出入。"曾依雨平静的说着,含混不清的语调让认无法猜测她真正的意图。
"曾依情的心思夫人了解,相对而言,少卿的心思月某自然也清楚个一二,恐怕一段强求的婚事并不能给另妹带来幸福。"抛开一切的算计,月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静的说道,撇开一切的目的不说,他仅仅以少卿的立场而言,就无法答应这样荒唐的要求。
"奴家话言尽于此,公子可以考虑,三天后给奴家一个答复。"不愿意再停留,也无法再停留,曾依雨匆忙的自月敖房间逃离。
他的话里的涵义自己何尝不明白、不清楚,更何况衣柔的死还历历在目,她又怎么忍心看则依情也踏上这条不归路,可是她身不由己,万般无奈。
见到一个身影仓皇的自月敖房中逃离,暗影已顾不得追击,连忙闪进了月敖的房里,"公子,刚刚那个人是?"
"暗影不用惊慌,刚刚离开的是曾依雨。"月敖径自斟着手里的茶水,失神的目光看着杯子里悬浮的茶叶,"这上好的香片,进口苦涩,可仔细一品,便可以感知到苦味中的甘甜,或许就有了苦尽甘来的说法。"
月敖静静的说着,眉宇深皱,目光里是不曾掩饰的烦扰,苦尽甘来,可这世间的事情,又有谁可以预料,或许苦过之后,却是更多更涩的苦味困绕在心头。
"公子你有心事?"暗影凝视着愁眉不展的月敖,第一次他在公子的面容上看见了困扰的神色,随即想到了刚刚离开的曾依雨,急切的询问道:"是不是因为姜家拒绝了联盟?"
"暗影,你跟了快二十年了吧。"不曾回答暗影的问题,月敖思索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暗影终年淡漠的脸上,询问的语气里蕴涵着让人不解的困惑。
"十九年零八个月。"暗影心中一怔,敛了敛心神,随即回道,探询的余光状似无意的瞄向沉思的月敖,可他依旧无从公子的神情中窥探出这话里的隐藏的深意,难道公子知道了什么?想及此,暗影目光一黯,看向月敖的神色里多了些愧疚。
"人生三件事,金榜提名,洞房花烛,他乡遇故知,暗影你想过娶妻生子没有?"月敖没头没脑的问一旁的暗影,或许此时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问这话的用意。
闻言,暗影修长的身子诧异的颤抖了一下,也抚平了刚刚的慌乱,看来是自己多滤了,"暗影这一生都誓死守护在公子左右,不愿去想其它。"
身为一个优秀的暗卫,或者说从成为公子暗卫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守护公子的安全是他一生一世的职责,至死方休!
"如果有一天公子为你定下婚约,暗影会接受吗?"虽然明白暗影的回答必定会如此,可月敖还是选择了再次的询问,因为这一刻,一贯睿智精明的月敖也茫然了。
指婚?暗影尴尬的脸色僵硬起来,呆滞的目光望向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月傲,尴尬的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好好的,公子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怪异的话来?
月敖将他的神色收进眼中,淡笑一声,连暗影都无法接受指婚,更何况是少卿,他指不得,也无法指。
月敖静静的坐在庭院里,行程匆忙,此时静心坐了下来,才发觉枝头的枯枝不知道在何时已经透出嫩绿的新叶,一点点淡绿的痕迹把眼前这个看似枯萎的树枝又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闲看云卷云舒该是如何的惬意,或许就如水水所说,他无可奈何、身不由己,从出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再决定自己的命运,无论他如何的去逃避,可总有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他,让他永远都无法逃离生为皇子的责任。
彦水水拨弄着桌上的蜡烛,昏黄的光线瞬间明亮了许多,可比起现代的电,真的是差的太远了,不知道冷风耀现在如何,想来银火帮已经坐上了黑帮老大的位置,那他也应该成为下一任的帮主,在现代她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有着太多太多的牵绊让她永远都只能生活在阴暗潮湿的黑夜中。
可生命真的是如此的奇妙,转眼间,她却已经以一个陌生的人的身体重生了,可为什么在此时她依旧无法放开一切,她依旧无法轻松的生活。
思绪不由的回想到黑风林的埋伏,虽然月敖和彦少卿都没有提,不过从他们的眼神中她已经可以明白个两三分,到底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踪迹,那些人又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追杀公子。
虽然皇子的身份特殊,但相反的也昭示着他身份的尊贵和不可亵渎,那些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公然的袭击公子,必定是计划已久,而且居然豢养了难么多的毒蛇,可见他们的手段是何其的残忍,来者不善,看来果真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