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脸上有些焦虑,有些烦躁,已然不像往日里那个谈笑风生,潇洒自若的二皇子月敖。
期盼了许久之后,终于一行人马出现在了视线里,月敖脸上瞬间漾出了轻松的笑容,她终于归来了。
"公子。"
这一声轻柔的呼喊声,如同前世传来的声音一般,月敖动容的走上前去,轻柔的扶着马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憔悴许多的彦水水,"回来就好。"
四个字,轻淡如风,却道尽了月敖满满的深情,一切皆在不言中,目光依旧紧紧的停留在她的容颜上,似乎这一生再也无法好好的看她一眼。
"公子。"彦水水催促一声,这才唤回了月敖的思绪,终于黑色的瞳孔里焦距慢慢的回笼过来,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东方幽。
"好久不见,东方公子。"月敖转眼间却已经是一副淡笑的容颜,深邃的目光里有着意味深长的。
东方幽回以月敖朗声的大笑,如今将水水亲自护送回到月荛来,他已经再无牵挂,目光静静的回应着月敖的打量,懒散里是解脱的洒脱和轻松,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替惨死的亲人们报仇了,此生夙愿已了,人世间再无牵挂。
看着东方幽洒落淡定的神采,月敖叹息一声道:"如果没有一切,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不曾想他口中居然是这样的话,东方幽一怔,随即摇头笑道:"确实如此,可以得到二皇子,不,现在该称为太子殿下的亲睐,东方幽三生有幸,但求来生,一定和太子殿下把酒言欢,畅谈天下。"
对视的目光里却是惺惺相惜的惋惜,月敖沉沉的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人道:"带回宫去,由父皇亲自定夺。"
随即目光又温暖的看向彦水水,"有人一直在等着你,若不是因为玄澈的亲信固执到顽固,硬是不让她出城,甚至连我去,却也不肯放行,只一个劲的说将军临行前交代下来,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让钟小姐出城,气的钟灵就差没把玄澈的祖先都拿出来咒了一遍..."
"钟灵在哪?"彦水水张望的目光看向了远出,急切的问道。
"还能在哪,守在城门口等着你归来。"月敖话未说完,却见彦水水已经迅速的跃上了马背,向着不远处的城门飞奔而去。
看着马上那抹瘦削的身影,月敖沉沉的叹息一声,和东方幽的目光竟不期而遇,二人皆无奈的遥望着已经远去的佳人,何时她的目光和思绪才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难道除了少卿,她就不再有牵挂的人了吗?
"师傅!"见到马上英姿勃发的人影,钟灵兴奋的大声喊叫着,师傅终于回来了。
"钟灵。"彦水水看着向自己奔跑而来的钟灵,枯寂的心里有了细微的波动。
"师傅。"又是一声雀跃的呼喊声,转眼,钟灵已经跑了古来,一把抱住彦水水的身子,刚刚还是笑颜欢畅的脸上瞬间却已经泪水满面。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彦水水轻柔的擦去钟灵脸上滚落而下的热泪,心头哽咽,眼眶微润,却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师傅,你瘦了好多,也憔悴了不少。"泪水朦胧了双眼,钟灵凄楚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彦水水,一切的一切她都已经听玄澈说了,原来师傅挚爱的彦大哥,可惜老天竟然如此的冷绝,棒打鸳鸯。
"师傅,你是不是一直在挂念彦大哥?"
随后赶来的月敖看着钟灵无奈的直摇头,这丫头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神色一怔,不愿意让他们再为自己担心,彦水水轻声道:"没有,我们回去吧。"
月荆霄打量的目光犀利的看向殿下傲然而立的东方幽,却见他神态自若,举止大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卑微,而回应自己的目光里却多了愤恨之色。
"你到底是谁?"月荆霄冷声的开口。
敖儿已经动用了鬼狱门的势力,可除了他明的是东方世家的老板外,暗的却是凤凰门的门主,可关于他的真实身份,或许确切的说关于他和月荛王朝的仇恨,他倒不曾理出一点的头绪。
"我是谁?"东方幽冷嗤着,看向月荆霄的眼神里如冬雪飘过般的阴冷,"你忘记了我,可这十多年来,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想着你,想着如何颠覆这个月荛王朝,如何让你死在我面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东方幽阴郁的神色里,月荆霄明白他们之间必定有着血海深仇,他口中说了十年,那十年之前,他到底做了什么?
月荆霄目光沉寂下来,回忆着十年前的一幕幕,幽琅之战?澄静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隐讳里包含着不曾有过的愧疚,难道他是?
倏的走下了台阶,月荆霄怔怔的凝视着东方幽,果真有七分的神似,他竟然是幽州守将赵放东的子嗣,放东,东方,终于明白了东方幽眼中那狠绝的阴郁从何而来,月荆霄叹息一声道:"你是赵放东的儿子。果真是虎父而犬子。"
"你竟然还有脸提起我父亲。"东方幽不可遏止的大笑起来,看向月荆霄的神色愈加的仇恨,"他为了你守在幽州三十多年,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还是功高盖主,所以不得不让你杀之而后快。"
犀利的质问声里有些的疯狂,东方幽眼中炽红的泛去了血丝,当年那悲惨的一幕瞬间已然浮现在眼前,若不是爹的副将李伯龙,也就是现在的曾伯凯,贪生怕死,也因此让他躲过了一劫,怕是他早已经和死去的将士一般,死在了血泊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