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论如何,我也亲自去战场上。"孟玄澈哀伤的目光中一片的坚决,他要亲自去查清楚少卿的死因,他不能让他白白的牺牲在战场上。
"玄澈,和日照的战事没有这么快,还是等少卿入土为安后,再去沙场吧。"月敖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黯淡的目光里纠缠着太多太多复杂的因素,包含着对少卿的死亡悲痛,包含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背叛,包含着对这牢不可破的深宫大院的无奈。
"是。"沉默半晌后,孟玄澈点了点头,随后道:"公子,玄澈先回去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布置。"
月敖冷眼看着夜色先孟玄澈伟岸的身影,为了月荛王朝到底要牺牲多少的人,这一切才会平静下来,难道扩充版图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牺牲亲生儿子的幸福,可以牺牲少卿这样的栋梁之才。
月敖沉寂了许久,这才无力的跨出步子往上书房走去,有些事情,看来他要找父皇去问清楚。
"二殿下,皇上这会怕一睡下了吧。"德喜见月敖面色阴郁的走出大殿,立刻曲身上前。
"德喜,连夜出宫,通知钱尚书,说本殿下,今夜会拜访。"月敖步子略微停顿下来,交代了一下,随即又向上书房急急的走去。
伫立在门口,屋子里发出明亮的光线,看来父皇也知晓了,月敖深深的呼吸一声,无言的看着紧闭的雕花木门,这一道厚重的木门,似乎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隔离了他们曾经的父子亲情。
"进来。"月荆霄沉声道,当收到百八里加急时,他的震惊和伤痛绝对不会敖儿少,少卿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丞相,文韬武略,运筹帷幄,乃是经世济国之才,可竟然战死在沙场中,难道真的是天妒英雄?
听到父皇低沉的嗓音,月敖敛了敛波动的神思,这才缓慢的推门走了进去。
诺大的上书房只有父皇一人端坐在龙椅上,应衬着摇曳的烛光,这一刻,月敖清楚的明白了孤家寡人的深切涵义。
"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礼节一应具权,月敖恭敬的姿态中蕴涵着疏离的陌生,他不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臣子,月荛王朝的臣子来参拜他。
"起来吧。"语气中有些无力,月荆霄清楚的明白这一切终究到来了,不过他从不后悔,因为身为一代帝王,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对月荛而言将是最大的益处。
"儿臣只有一事相求。"月敖站起身,望了一眼父皇,继续道:"儿臣希望父皇可以将鬼狱门交到儿臣手中。"
不愧是他看中的儿子,月荆霄目光里闪过赞赏之色,敖儿竟然知道自己秘密培养起来这个组织,"好,这也算是父皇对你的弥补,鬼狱门虽然门众仅有百人,不过却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虽然不及凤凰门的庞大,可却可以探得你想要的一切消息,今天父皇就将鬼狱门派交给敖儿,希望你善于利用,不要辜负了父皇一片苦心。"
月荆霄走了下来,转而往内殿走去,月敖也慢慢的更随在他身后,只见月荆霄转动了木架上的机关,一个暗门瞬间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鬼狱门的一切资料,这是鬼狱门派,从这一刻起,你就是鬼狱门的主人,即使是要刺杀父皇,鬼狱门依旧会执行的。"月荆霄将从暗阁里拿出来的资料放进了月敖手中。
可惜他没有告诉月敖,鬼狱门并不是他亲手创立的,而是每一代月荛王朝的帝王都会接手鬼狱门,利用这个阴暗处的精英组织,却执行一些见不的光的任务,而鬼狱门的交接,在另一方面也就意味着皇权的交接。
"儿臣叩谢父皇。"月敖将鬼狱门牌收了起来,却将资料还回了月荆霄手中。"儿臣只是用利用他们去探察一些事情罢了,而无须将整个组织移交到儿臣手里。"
月敖只是利用鬼狱门却查清楚少卿的真正死因,却查清楚水水的真正身份和她现在所处的地方,若不出意外,月敖可以肯定此刻她应该在日照王宫中。
"好吧,敖儿就去吧。"月荆啸沉思片刻随即答应的点了点头,时机还未到,所以也不需要急在这一时。
"皇上,该歇息了。"见皇上寂寥的身影伫立在窗旁,随后走进来的太监总官鄂达关切的道。
"鄂达,你跟在朕身后也快四十年了吧。"月荆霄叹息一声,失去了帝王了威严,却多了份常人的烦扰。
"皇上,老奴跟随皇上的确四十年了。"鄂达不明白一向威严的皇上,今日为何有着苍老无力的一面。
"可惜朕的身子也拖不了几年了。"月荆霄垂下目光,自从发觉中毒以后,他让鬼狱门的人访遍了天下的名医,可惜因为发现的太迟,毒早已经渗透到了骨血之中,回天乏术,所以月荆霄这才明白自己身边有着奸细。
随后让鬼狱门不动声色的调查,才查出了慧贵妃进宫的意图,可惜敌人似乎苦心经营了许久,而且一直都蠢蠢未动,这样让月荆霄更加的担忧,怕是有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而少卿却是第一个死在了这场风雨中的人。
钱府,灯火明亮的大厅里,有人影在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钱正不安的在大厅里徘徊,连夜德喜公公来传信,说二皇子无论多晚都会过府一躺,钱正心里便隐隐的不安起来,宫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爷,二公子来了。"守在门口的管家将月敖引进了大厅。
"臣钱正叩见二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