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是一片春光明媚,一夜的大雨,枝叶上依稀挂着晶莹的水珠,和着明亮的朝阳,忽然想起月敖曾经在同样的地方,原来一切都像是梦一场。
屋子了,传来细碎的声响,大概是彦少卿已经起床了。
"大哥。"语气平淡,面容沉静。
彦少卿心中一痛,却也是一贯的平和,"吃点干粮,我们上路吧。"
昨夜如梦,往事如风,如今梦醒了,他们终究有各自的路要走。
片刻之后,林中两匹快马向远方驰骋而去。
收到彦少卿无声的眼神,彦水水默默的点了点头,胜负在次一博。
边关早已经准备完毕,只等着主帅过来,即刻发兵攻打楼西国。
二月十六日,大吉,适合婚嫁。
楼西王宫一片喧闹,这一夜,塔莎公主将代表楼西国嫁给月荛王朝尊贵的二皇子,这一夜,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喜庆,为这即将而来的时刻,为楼西日后的长久安宁。
而凤凰宫里,楼西皇后独坐在窗边,黯然神伤,她最宝贝的小公主今日出嫁,而身为母后,她却不能陪在她身旁。
"塔莎会过的很幸福的。"楼西王面色清和的握着发妻的手,至少塔莎嫁的不是月荛的皇帝,而是皇子,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二皇子虽然放荡不羁,但传言却也是人中之龙,所以他回乞求上天保佑他的女儿塔莎可以幸福的生活。
夜色下的楼西边关。
同样是一片的热闹,酒气熏天,士兵们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和亲的成功代表着永久的和平,他们再也不用日日夜夜的坚守在边关,防止月荛王朝的精锐之师突然来袭。
一切都结束了,和平了,战争远离了,他们也可以回家和妻儿们团聚了,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想必家中的小儿已经上学堂了,还有那个执手相看泪眼的妻子,是否还是当年的模样?
月华隐匿在了月层中,夜色里,有着银色光亮闪烁,那是月荛王朝的铁甲之师,那是刀剑锐利的光芒,是铠甲反射的冰冷月光。
战事终于爆发了,一切却才真正的开始。
三万精兵,步履整齐,却没有一丝的声响,已经安然的到达了楼西城关外一里。
楼西城中,隐约传来士兵们的谈笑声,幽暗的火光下,三五个兵士跨着配剑,随意的在城楼上巡视,踉跄着步子,怕也是喝了不少的喜酒。
运筹帷幄,决战与千里之外。
彦少卿端坐在行军的大帐里,此处距离楼西城关三十里外,地势险要,再过片刻,战火即将蔓延,血流成河,哀鸿遍野,是对?是错?他已不知晓,只希望可以速战速决,将牺牲减少到最小。
主帅的营外,也驻扎着月荛王朝的十万精兵,只等着前方的捷报传来,十万大军即可兵发楼西,直捣皇宫,一举拿下楼西王朝。
烛火摇曳下,彦少卿专注的凝视着挂在一旁的地行图,这一战,乃是快中取胜,探子回报,楼西自从收到了和亲的信笺之后,边关一直疏于防范,戒备松懈,而月荛的大军却是秘密的训练了许久,一鼓作气,只等着号角声吹响。
寂静中,忽然号角声响彻云霄,终于开始了,彦少卿走出了行帐,面色肃穆,一双眼含着看不透的深意遥望着远方。
一声战鼓动天地。
二声战鼓惊鬼神。
三声响起大军发。
一瞬间,无数的士兵如同鬼魅一般的攻向了防守松懈的城池,火光照亮了夜空,无数的箭羽如同雨点般向城中飞射,呐喊嘶杀声和着震耳欲溃号角战鼓声,如同一道响彻大地的惊雷,震醒了楼西城中散漫的将士。
"外面什么声响?"守城将军错愕的放下手中的酒坛,看向同样是一脸震惊不解的属下。
"报!"门外,一士兵手捂着被箭羽射中的胳膊,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子,"城门外,月荛王朝的大军正在攻城。"
"什么?"
只听连续的"哐铛"声响起,却是将士们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杀!"先锋官的厉吼声下,月荛的士兵神勇攻向了紧闭的城池。
一个时辰后,月荛王朝的大旗终于插在了城楼上,黑色的锦旗上书写着大大的彦字,笔锋刚硬,却是月荆霄的笔迹。
"立刻点燃烽火,通知彦将军即刻发兵。"攻下了城池后,副将铁忠即可向彦少卿发出了信号。
远远的望见然起的烽火,彦少卿知道第一战已告捷,随即命令道:"命令三军立刻拔营,发兵楼西。"
兵贵神速,雷鸣电闪间,十万大军如神勇之师一般,攻无不克,屡战屡胜,仅仅三日的时间,已经抵达了楼西的王宫外。
没有了后援,楼西王宫中,只有一万的御林禁军作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堂堂月荛王朝,竟然是不守诺言,背信弃义的小人。"楼西王站立在城楼上,冷眼观望着城下的月荛大军,愤慨中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圣上已仁慈而著天下,只有楼西归附月荛王朝,月荛大军必定兵不血刃,而皇上你依旧可以统治楼西的疆土,只是从九五之尊,改为御赐亲王,其它一切皆没有变化。"
傲然屹立在战马上,彦少卿面色一片冷漠,铿锵的语气中蕴涵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和气势,只要他手一扬,身后这些大军就会攻破城池。
"楼西国决不向他人俯首称臣。"楼西王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对着身后的禁军沉声道:"愿意誓死捍卫楼西的士兵就随朕冲下去,不成功便成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