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思了半晌,却依旧找不到一点的头绪,彦水水无奈的自窗户上跃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吉祥客栈,随即向别院走去。
直到彦水水的身影消失在微亮的暮色中,角落里这才闪现出两个人。
"果真。"低沉的男音里夹杂的莫名的兴奋。
"她对迷烟这一类的药物有抵抗力。"另外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哦,若是偏偏惹上她呢?"挑衅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为了大计,该明白轻重,她可不是普通的身份,无论是月敖还是彦少卿,如果你不想功亏一篑的话,大可以再次去虏人。"声音依旧很平淡,可任谁也听的话语气里的警告意味。
"哈哈。"忽然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出,"果真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还是你别有打算?"
安静蔓延开来,半晌后,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角落里,四周又安静了下来,片刻以后,天已大亮,木渡城也开始了一天的喧闹。
"师傅,你怎么起的这么早?"钟灵错愕的看了一眼从窗边经过的彦水水,迟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早着呢,再睡会。"对着睡意朦胧的钟灵浅笑了一声,彦水水关切的催促道。
"不睡了,姓月的说,今天下午的船,我们要回锦官城了,我还要和玄澈逼婚了。"想到此,钟灵瞬间清醒起来,精神百倍的自床上一跃而起。
"你呀,那我先回房里去。"折腾了一夜,原准备早上来收拾行礼的,看来只有现在了,彦水水对着钟灵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大早去哪里了?"刚走到门口,却听见彦少卿低沉的嗓音问起。
彦水水回头望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彦少卿,该不该说呢,犹豫片刻,道:"没什么,醒的早出去转了一下。"
彦少卿慢慢的走了过来,抚开她发间的薄霜,"还要骗我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早晨过来,却发现她房门没有关,床上凌乱,彦少卿心头一怔,刚准备出去找,却听见她和钟灵的交谈声,紧绷的心弦这才放了下来。
看来想瞒住他却是难事,彦水水淡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半夜被几个黑衣人给虏了去。,不过还没见到他们的主子,不知道..."
察觉到气氛不对,彦水水一抬头,却见到彦少卿冷寒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面色难堪,薄唇紧抿,似乎压抑着怒气。
"以你的警觉你明知道有刺客,还被他们虏去了。"一字一字,说的很慢,可见彦少卿在努力的压抑着狂吼的欲望。
"我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就..."话默默的吞回了口中,第一次彦水水发现面前这个男人发起火来确实很骇人。
重重的叹息一声,彦少卿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这才将满腔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为什么她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考虑呢?
"你的手?"彦水水愣愣的看着他的举动,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彦少卿受伤的右手,却见关节处已经破了皮,渗着血丝,就在自己检查的瞬间,手背处也慢慢的红肿起来。
"水水,你想过没有,若是出了意外,你让我?"彦少卿痛苦的别过头,是他没有考虑周到,不曾想到会有人来虏水水。
"这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也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才任由被他们虏了去。"察觉到他的愧疚,彦水水慢慢的说道。
"水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一定要考虑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彦少卿握住她的肩膀,郑重的道。
回到锦官城以后,他就要奉旨成亲,有依柔的死和依情夹杂在中间,到时候想照顾她,却也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明知道自己无法去爱他,可彦水水在这一刻内心却盈满了感动,忽然有些害怕,有一天,他知道这副躯体里不是真的彦水水,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
"大清早的你们兄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月敖调侃的声音响起,淡笑的看着面色不对的两个人。
"没什么,有点事和水水说。"彦少卿将手自她肩膀上收回,用眼神示意水水不用将昨夜的事情说出来。
"公子,我去收拾行礼,中午起程。"彦水水对着月敖一颔首,随即向屋子走去,忽然脚步又顿了顿,余光瞄了一眼彦少卿还未处理的伤口。
"我去屋子里看看水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道她的担心,彦少卿随后也跟着彦水水的步子走了进去。
"公子,彦相今天怪怪的。"暗影怔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道。
"或许是因为中午要起程了吧。"月敖叹息一声,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后来呢?"刚跨进了屋子,彦少卿接着问道。
"很奇怪,他们似乎知道我没有昏迷,不曾说话,用的是信笺代替,然后就全都走了。"彦水水把未说完的话又向彦少卿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熟悉的人了。"彦少卿烦忧的蹙起浓眉,一直以来他就有种感觉,身边有人把他们的行踪和消息都暴露了,可这一行,就他们几个人,谁都没可能出卖公子,可如今看来,却是谁都有可能是奸细。
"我也这样推测的,只是想不明白会是谁。"彦水水拿起包袱里的药膏,随即抓起彦少卿的手细心的处理着伤口,用丝帕将他的手背慢慢的包扎好。
包扎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你刚刚没有要我和公子明说,是不是怀疑我们身边有奸细。"彦水水这才明白彦少卿刚刚的用意,以他和公子的关系,没有必要隐瞒公子这件事情,除非是为了不打草经蛇才故意隐瞒着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