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公主的房间?"
嬷嬷浑身筛糠,颤颤抖抖,不敢作声。我瞪了她一眼,她忙不迭的点头。
"小公主呢?"可别给小孩子看到我拿着刀子,凶狠的模样,对她日后成长影响不利。
嬷嬷吓得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在...大...大皇妃娘娘...跟她去了..."
这倒也好,省得她猛一下哭闹起来我要手忙脚乱了。但眼前这老人家可不知要怎么办的好。
老嬷嬷浑身打颤:"山...大王,大姑娘,老奴...老奴身上没,没值钱的..."
敢情将我当打劫的了。时间近迫,我懒得跟她多说,一把从她脖子上扯下那片毛巾:"吃了!"
老嬷嬷惊得瞪大眼睛,怕是以为听错了,但看我手中的刀子在眼前晃了晃,说什么都不敢作声,赶紧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哪嚼得下,只堵得嘴巴鼓鼓的,凸眼胀腮,一幅极是难受的模样。
我一把扯了她,拖着账帘之后,原想将她捆起来的,见旁侧有个大红木箱,挂个活扣子,并不上锁。眼珠一转,已经是有了法子。
我持刀威吓她将衣服脱了,只留一件薄薄的亵衣:"今日我们寨子里的兄弟姐妹们来求个财,连西央楼都烧了,你只要乖乖地不作声,我们拿了钱财便走,不然...哼!"刀子又晃了晃。
"唔唔..."吓得她够呛的,口中堵了毛巾不能作言,不迭的点头应声,以示不敢,绝没料想到哪个胆大妄为的,敢在皇室陵庄里行劫。
"爬进去!"箱子里的衣物不多,都是些孩童衣裤,我扒拉开一些空间,硬将她塞了进去,又拿些布料胡乱捆了她手脚,最后将箱盖放下,想了想,又将那箱子开了一条细缝,留了些空气进出。走前,我压下嗓子再威吓她一番:"我们几个姐妹都在这楼里巡走,若敢有个动静,立马便结果了你。"
说罢迅速她那身衣物换上,又飞快的将头发换下,盘了个跟她差不多的单桔头。手脚紧张得发颤,生怕有人进来,所幸,这折腾了大半日,竟是没个人经过。、
原来小公主有逢午后小睡习惯,坦娜吓宫奴们吵着她,到了这个点数便不许有人走近,今日我也正巧了这个时机。
低着头转出房门,趁着四下无人之际,将门掩了,门琐挂上,再慢慢地转入后楼。
沿着墙角进入后楼花石径,两名高大的年轻女仆迎面而过,瞧着级别彼高,我远远的侧身垂下头,避让开来。这是宫中的规矩,我此时有板有眼的照做,对方亦毫不为意。
转到厢厅,见只有一名茶役女仆正在收拾,趁着她低头之际,我身影一晃,快步从她侧旁经过。
她略显吃惊,抬头之际,也只见得我背影,估计是我一袭从老嬷嬷身上剥下的黑宫衣,又显从容得很。于是我很是轻松的进了去。
还没近得二厢厅,便远远地见坦娜正在花厅前,蛾眉颦皱,来回踱步,显得极是烦燥。当然咯,惊马走失、心头大患不见所踪、西央楼起火...过不了多久,皇城的骑兵便要到来...这一切,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一棋错,满盘潇索。千不该,万不该,应该要亲眼看着我死去阿,偏还寻不着我踪影。
她此时满腹心事,忧虑重重,却又怎料到我已是潜近身侧?!
我转入一丛矮灌树下,找了个避人视线的角落坐下,我知道行宫内庭中,向来外紧内松,既然已是进入到坦娜的居所,倒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来查了。
这位置不错,虽然看不清坦娜在做什么,却能看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不,才坐得一会,便有一灰衣仆人随着引名女奴进来,只见他跪在地下,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宫女们满脸皆惊,相顾掩唇,表情极是难以置信。
坦娜走出来,咬着下唇,脸若寒霜,上前冲着那人啪啪啪的连打几巴,那人不停的在地上叩头。坦娜继续怒火攻心,顺手抄起一只花瓶,狠狠地往他砸了去。顿时正中脸面,鲜血绽开,模样甚是吓人。
她却并没因此消去半分怒气。扔完了茶壶、杯子、花瓷...突然又尖叫着抓起一块锦布,发狂的撕扯,还放进嘴里乱咬,直扯得牙齿口角鲜血淋淋,头发凌散,状若颠狂。
一众下仆吓得个个手足无措,几名女仆赶紧围了上去,连哭带喊的将她劝了。好不容易,才见得她渐渐的平静下来。
喘了一会气,这才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命那倒霉鬼退下。就在此时又有一名女仆飞跑进来报告,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她脸色发白,僵硬着由宫奴扶着转身回房。
过了约半柱香的功夫,再出来已是换了一身新的衣饰,容颜整齐,仪态雍容,半点也瞧不出刚才抓狂的模样。
她端正身姿,意示女宫仆起行,一众人跟在她身后,出了厢房。
我赶紧抓住时机,溜了进去。坦娜的住处倒是没什么花哨繁重的纹饰,相反还有几分雅致朴素。八福团凳、小桌几、高背木椅...等等摆设如同中原普通富裕人家。
既然小公主在她卧房内,那房间里定是有人在待侯的,我藏躲在厢厅的屏风后,思量着怎么才能不惊动旁人进去。
这个位置不甚理想,若是坦娜回转或那个宫女进来发现便糟糕了。好在墙角处有一排衣柜,一人多高,我轻手轻脚的拉开柜门,想要进去,突然想万一坦娜要换衣服,女仆打开衣柜,我岂不显形于白?
心中发愁,房内却传来嗯嗯的童音:"阿姆,姆姆!"
小公主醒了!
女宫仆赶忙轻声哄逗:"公主殿下,娘娘稍后回转,来,喝口蜜汤,小奴跟你去玩好不好?"
小公主的哭闹:"不好,我要阿姆,阿姆,唔晤..."
仆人不介的哄道:"好了,好了,穿好衣服,小公主去找阿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