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落娜却只发了一小会的神,很快便回复了常态:"王爷,樱落娜当谢王爷,敬您一杯。"玉手纤纤,执起一杯,缓缓的送到我唇边。
乌蒙面色黑沉,多班和阿提蒲脸有不犹,我扫了一眼席中众人,笑咪咪的伸手接过酒杯,反送到她唇际:"美人该喝的。"
樱落娜身上那股甜腻的微香,伴着酒水的气味,更易诱发情欲,逼得她脸容更是娇丽,湖目含春,她娇喘唏唏,身子如泥,几乎全挂在我身上了。
我心底有些不忍,这如花的女子,到底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还是工于心计的蛇蝎美人?无论如何,一个弱女女在这样的社会生存,总得找得个安妥的依靠才行。
想起今早那掌柜的话,心中不禁起了些怜惜,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
樱落娜一愣,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又依依的靠近一些。
席上了最后一道的果子盆。已是到了宴末了,樱落娜如一团温暧的小白兔,温柔的依着我。
第一次被女人这般逼近身侧,我浑身不自在。
乌蒙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微弯:"敦仁似乎很享受美人在怀呢。"
敦仁,在骁努语的意思是指很亲的血缘关系,一般用于形容兄弟姐妹,也有极少数用于父母与子女或夫妻间的关系。
众人第一次听得乌蒙这般称呼我,无疑再度确定了我的尊然身份。多班等人立即对我奉承赞誉,有人甚至笑道:"樱落娜可是咱们草原上第一美女,素来高傲不低于人,难得她可主动示献,王爷果然非同我等俗之辈呀。"
我嘻嘻一笑,这女子原本就是多班为了乌蒙而准备的,若是知道她身侧的"王爷"正是尊享太子独宠的妃子,不知众人心里又会怎么想?
我学着乌蒙平常在样子,懒懒的伸个腰,一个年青的玄衣男子勿勿从厅外大门进来,我认得他,正是乌蒙的亲将阿基保,今日午后去查了樱落娜及多班等人的事情。
皇巡非同小可,任何有企图接近皇室的人,都被暗中细细调查过,尤其乌蒙到了现在即将接继了皇权的非常时期。
阿基保进来后先朝着乌蒙行了个礼,又朝我躬身示敬。乌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阿基保侧身走近乌蒙案旁,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乌蒙转眸看过来,双眸黑漆如墨,深不可测,冷冷的盯了樱落娜一眼。
如同被寒风扫过,樱落娜身子微微一抖,下意识松开贴近着我的身子,脸色微白,表情忐忑。
阿基保转头大步的走过来,待近身旁朝我躬身:"得罪!",突然伸手,一把捏住樱落娜的左手,耳中听闻她一声惊叫,整个人已被提了起来。
这一生变,席间百官顿然相顾失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阿基保不见丝毫的怜香惜玉,将樱落娜甩落在地上,上前一脚踏住她左手。多班和阿提蒲大惊,面色苍白,神情惶恐,手足无措。
樱落娜尖叫:"王爷!"声音哀戚,我心中不忍:"阿基,那个...你说说,且发生了什么事。"
阿基保松开脚,指着樱落娜喝道:"你这妖妇,在百花坊购得纵情散,妄图诱主媚宠,按咱的律例,便该处死。"
话音才落,多班和阿提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朴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圣明,这个下官们毫不知情。"
乌蒙冷哼了一声。
樱落娜满脸泪水,哀声低泣,双目望过来时,凄戚哀怨,楚楚可怜。我心又软了。
宴会有人喜有人忧,多班虽对樱落娜的行为毫不知情,但仍然是被撒了任职,阿提蒲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削去贵族的号徽,又罚了000银,这才了事。新的城吏换由樊同担任,与之相比,樊同更显得精明能干得多。
而樱落娜这绝色美人,连同帮她购药的兄长,按理应当处死。只是我怜她尚且年幼,又自小无助,恳求乌蒙从轻发落。最后只削去长发,配到皇巡队伍中做了杂役。
临行前,樱落娜过来向我致谢,感谢我不计其嫌,为她开脱。
我微微一笑,正准备好言宽慰了她几句。
樱落娜看着我,低低的喊了句:"娘娘果然非常人气度胸襟!"
如雷过耳,我既意外又震惊地看着她有些发呆,她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樱落娜嘴角莞然:"那日我坐在你身侧,便已是知道了。这世间男子还有谁能对我坐怀不乱,甚至不作正视的?你皮肤细腻如脂,手指纤细幼长,鞋掌小巧,分明是女子。在骁努,连三岁的小童都知,太子没有兄弟,唯独宠妻,能在他面前这般自在放肆的,怕也只有你一人,况且,他亲口承认了你是敦仁,所以我断言你便是娘娘乔装所扮!"
我宅异的看着她,她果然是个善于察辩心细如发的女子,以她的美貌和心智,该不当这般沉不住气,让自己犯下大罪。
樱落娜凄笑:"我也是急于求成,只想要是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谁料想阿,他果真为了我去买了那纵情散!"
我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她这是在说谁昵?似乎是他兄长,但瞧她面上的神色表情,却如同怨妇。
樱落娜长长的叹了一声,面色灰黯,不再作言语。
队伍继续西行,我缠着乌蒙,要他告诉我那樱落娜的兄长作了如何处分。
乌蒙皱起了眉:"这人,当夜便弃家而逃。不见了踪影。"
可真是意外!我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
两天后,我们到了达城。
这地方我当年曾经擦肩而过,离石头寨子不过一百来里路程,那年我被擒捉成人质时,乌蒙曾出动此地守军做地毡式搜捕,惊动了大滋那边的城防军。
这里也是骁努与大滋之间的一个重要军事军防地。只要翻过雪山的那一边,就是大滋的天险:千重岭。当然,也有捷径无需翻山的,在达城的对面便有路可以通过。这条小路,宽不过一丈,仅容得一驾马车通过,因此得名曰:独车道。路口的这一端是骁努的达城边防,另一端是大滋的千重岭军防。平时两国百姓商易往来,走的也是条小路。骁努最近正在"改革开放!"中,对边境商贸很是支持,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原意配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