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是快——
思未落,鞭已到!
是什么在鼻间浮过?
微淡,沁入肺腑,天地在这淡淡的味道间旋转——
是茶香!本有风侵雨扰,又有刺耳鼓的鞭声,但在这茶香间,唐盈只觉自己在如羽毛般飞起——
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了,连时间也像变得滞缓,她好像听不到了一切,又好像听到的一切都变得太缓慢,被一种什么力量隔在了外面。
然后,由什么都没看清到什么都再看清时,大吃一惊!
就见风还是风,雨还是雨,雷电交加也依然是雷电交加,而前面的柳氏兄妹还立在那里,禀报马车已准好的那个下人也杵在门侧,但柳镇钟呢?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声传来——
看去,竟然看到柳大堡主整个人跌在身后门槛上,而其四肢不稳,袍袖拳起?
"是你!"唐盈指住了柳镇钟的左手腕脉。
心嗵嗵地跳着,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眼睛,柳大堡主竟然被摔了出去?
是随云做的?
但她的眼很快被另一个发现吸引,就见柳镇钟狼狈的摔姿间,翻起的袍袖下,左手腕上分明包扎着一圈白纱布,布上有隐隐的血迹。
"我曾在倒下前,咬在刺客的左手腕上,并将毒通过牙齿咬入对方体内,而那位置正巧与堡主现在绑缚纱布的位置一模一样!堡主,你那里也正巧受了伤,而你也正巧在今日咳嗽不止,请问,世上是否还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盯着那道白纱布,唐盈凌厉的话语,如同刚刚的鞭声!
她确定,刚刚那一鞭含着的是不需怀疑的杀意!既然柳镇钟有杀她们之意,她何需再客气?
"柳大堡主,就算你事后用其他利器破坏了我的牙印,也不能将你腕上的伤解释得通!你,就是在炼丹房外欲破门而入的蒙面刺客!
怪不得刺客能在柳家来无影去无踪!怪不得对方晓得柳家发生的一切,更知晓柳夫人要被救一事,并能赶在最后一夜入袭!怪不得我唐盈打不过刺客,并且几乎命丧其手!怪不得..."
唐盈冷笑,之前的种种重回眼前,"更怪不得柳夫人明明迷药被解,却又发生异变!原来一切竟被掩在你这位柳大堡主一身落拓的袍衣下,又原来,儒生气息穿着宽袖长袍本是最合宜的,却在今日几乎将一个事实掩盖!"
她的话,雷鸣电闪中声声厉耳,句句清晰!
柳镇钟倒在那里,苍白着脸,大睁着眼,看着掉落在丈外的钢鞭——
那只鞭伴了他数十年,从初出江湖到称雄武林,一直跟着他。而他最得意的就是鞭法,最有把握的也是鞭法。
他以为一定能一击奏效!
毕竟那一鞭汇聚了他一身所学,贯穿了他鞭法中所有精华!
不可能就这样被摔出!不可能!甚至根本没有伤到对方一分,未沾其身,便被摔出!
不!自己所纵横的江湖中,任是谁也不可能让他如此狼狈,江湖人何其众,即使有能与他匹敌者,在智谋上也深不过他,他是江湖大家!是一代豪雄!是...
难道,自己的武学竟是一场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