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母亲就是这样的结果!不接受!不要接受!
而她的神情又出现那种潮红,似执狂,似痛苦。
但话未落,柳扶摇突然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向旁边横浮——
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的四肢仿佛是被什么捆住了,整个身子都陷在一种看不到的紧密的气团中,然后脚就离了地,再落地时,已离原地三尺。
再然后,就看到简随云又启步了,目标不变,仍是向外而行。
柳家人的面色又变了!
简随云在不动声色间,便把挡路的人给挪开了,而她只是挥了挥衣袖。
挪的这个人却是一个武功高强、神智清楚又分明可以做反抗的人!
"简姑娘!"柳沾衣惊中惊,却没有时间再去惊,因为简随云的话是在说母亲应该便是这样的"结果"了,并且是"最好"的结果?但她毕竟没有再为母亲把脉,甚至都没真正仔细看过母亲一眼!
他无法再按耐不动,追了过来,"姑娘,我等母亲现在形同癫狂,痛苦难忍,请姑娘再为她细细望诊,如果...如果她...也请姑娘能开些汤药,为她缓解一些..."
他没有像妹妹那样拦在简随云前面,只追在旁边抱拳请求着,诚恳地请求。
而他无法说出那个"如果"是如果什么,因那无疑是承认了某种结果。但这位简氏女子真得就要如此离开?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母亲的症状虽不能问,她却只是望了望,并无实际的闻与切!
而简随云仍然没有停步,离门越来越近。
门前,是柳镇钟。
他就在入门处,真正会挡着简随云离开的最后一个人,是他。
唐盈的心忽然提了起来,随云为什么要带着她离开就离开?她不知道,但也许正是因为柳夫人已经无救了,不需再去看,才会离开。
但看着越来越近的柳镇钟,她却觉得此时此刻的柳大堡主,就是一座随时倾倒压下的泰山!
山之重!山之沉!山之压力!
她并未见过先前柳镇钟初见简随云的那种眼神,也并未真正感觉过这位江湖大家在需要的时候便会迸出的气势,但现在,她只觉压力扑面而来,让她一阵窒息——
不由的身子也绷直了,甚至有想往简随云怀里再挪深一点的冲动。却在身体的一动牵扯了伤口而传来钻心的痛时,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竟然被一个眼神影响了?好可怕的眼神!
这就是真正的柳大堡主吗!
那个江湖传言中总是温文儒雅、和气待人的柳大堡主,原来竟有如此凝肃如刀,深邃如渊,威严如山的一面?一个眼神,便是迫人的强势与倾压,好似要将一个人的灵魂从肉体中压出,直曝在阳光下!
而她,竟然底气不足,几乎败倒在了这种眼神下。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抬头看向简随云,却见上方的那面容颜,依旧得平静舒展,依旧得安祥淡然...
不由眼中一迷,心底涌起舒适与安宁。
原来,即使是面对如此的柳大堡主,她也依然是她!
整个身子又放松下来,任由简随云平抱着,只觉前面无论是什么,都只是一面风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