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了一眼中间还在躺着的那一个,"小子,如果哪一日在下我没了钱去娶那媳妇,养那娃娃,这笔帐便是迟早要向你讨回来的。"
"对,要讨,要讨,还要让他多赔咱们喝几碗酒,下几盘棋,并且罚他将来无论到了何处,也不能忘了咱们..."渔夫点了点头,抚掌赞成。
"不错,你小子滑溜的似鱼一般,平日里捞也捞不着,对了,说起鱼儿,你最近既在钓鱼,怎的现在不急不徐,还在这里乘凉痛快?"珍珠人又躺倒,揣起了算盘珠子,重新用手指抿上了光突突的上嘴唇。
"呵呵,不急不急。"中间人眼里的酒波要流了出来。
"不急?早有旁人在侧虎视眈眈,你真不急?"珍珠人摇了摇头。
"不错,老弟,少年人,该出手时便出手。"渔夫则伸出一只手,来了个快刀斩乱麻的动作,那眼里的幽幽神彩与脸上是惯看风浪的沉着完全不搭。
"呵呵,其实这钓鱼说得未免有些亏待了她,应该说是在种花。"中间人却慢条斯理,声音如清彻的风贯穿于夜空中,让整个空气都因他的慢悠悠乐陶陶而变得从容惬意起来——
"种花?"
"种花。"
"哦?这世上看过花、赏过花,闻过花的人很多,但真正种过花的人,并不多。即使是老夫,也未真正地种过花。"
"但常听种花,需松土、灌水,除虫,让它沐浴阳光..."珍珠般的人眼神幽幽。
"是,但如果这世上有一粒花种,你们知道它是一粒特殊的奇花的种子,却在松了土,灌了水,除了虫,并让它沐浴了阳光后,它却迟迟不开,甚至连出土发芽都未有,你们等过一日又一日,它依然那般,无法知它何时会发芽,何时会抽长,何时会绽开,那时,你们当又如何?"
"这..."渔夫开始沉吟,"莫非,那本不是一朵会开花的种子?"
"或许,在土中时它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久久不出土,连芽都未发,又怎会期待它会开花结果?"珍珠般的人也沉吟。
"但我会等,不会急,只会等,耐心地等,并且会更加得精心,为它施更肥沃的肥,灌最清甜的水,勤力除虫,让它沐浴更充足的阳光,并给它最适合的生长空间,直到它自己破土而出,抽节而长,完全绽开的那一刻——"
"喔?"珍珠人的眼亮了起来——
渔夫的眼也亮了几分,"那需要很多的时日,很多的耐心。"。
"是需要很多的时日,很多的耐心,但它自己绽开的一刻,定是奇美绝伦!"中间人的眼睛亮晶晶,堪比天上的明星,直让人怀疑天上浓云遮去的星芒全掉在了他的眼里。
而天空划过一道闪电!
宛如那"奇美绝伦"四个字在夜空中所炸开的烟花!
三个人,三张面孔,便在电光的闪现下于房檐上形色不同——
"老弟,奇美绝伦,便是异世奇葩,你有那信心?"
"呵呵,老哥,异世奇葩,便不是人间之花。也许直到它绽开的一刻,也不会像其它花儿一样逞娇显艳,甚至仍淡淡遥远,自在一方,但你对它所做过的种种,却会不知不觉中潜入它的生命中,潜入它的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