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他的嘴又咧开了,眼睛看向桌后之人——
"我万万没料到,自己瞧见的却是一个从来没见过,也没想像过的人,他,就斜卧在山崖最陡峭的一块石壁上,就好像是卧在最舒服、最柔软的一张毯子上,并且用一双笑眼看着我,问我'小鬼,你叫什么';?"
那声音像风一般让人舒服,并且也带着快活,而他很年青,不比我大多少!但我确定我没有见过他,他穿着汉服,不是苗家人。不是苗家人,便有可能不是要追杀我的人,我本不想回答,可他的笑眼却像有某种魔力,我似中了蛊术一般,后又想想,我既然已不惧跨出那一步,又何必惧怕回答一个问题?他是一个要见着我跳下崖去的人,我可以通过他让人知道我所在的地方,也让那些人知道,我在片刻后,就会落到最深的谷中,彻底结束他们的追杀...
于是,我回答'蚩牙,我叫蚩牙';!也于是,我听到了那句话,'既然你已经是蚩牙,便不如一笑,死也罢,活也罢,都不如呲牙一笑!
哈哈..."
他说着说着,开始大笑出声,眼里又迸射出万丈光芒——
"从那天起,我的身边便开始有一个人,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护我,也引导我,甚至给我弄来一本练功心法,教我习武!那武艺不同于我苗家的摔斗比武,竟然能运气为神、纵身为燕,我开始重新认识我的生活,一边继续逃亡,一边刻苦习练,一边体会他的话语...
他说我既然又选择活了下来,无论怎样活,都是要活,我的出生背景、亲人、环境已是无法选择,但有一样我可以选择,便是活着的心情!与其整日苦着脸,便不如时时去笑,笑给仇人看,笑给自己看,也是笑给保护我的那些泉下有知的人看,!
无论遇上哪种事,我没有理由不去笑,这世上,也只有我自己能让自己不能笑,是大哥教我浮生于乱世,名噪于道衰,.披轻裘,挟长剑,策烈马,引狂歌!我若笑时,自当笑!"
他突然又一呲牙,露出最大的笑——
那长长眼睫下有一丝岁月的残痕,却让他无邪的笑脸带过,只留下孩童般的流光溢彩!
简随云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也静静地似笑非笑,眼如明镜,反射着他话中的又一个人生百态。
"小鬼,你的汉语果然是进步神速..."桌后之人此时眨了眨眼,对他山路十八弯的汉语大加评赞,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的话。
"那是,我的汉语也是大哥所教,怎能不好?"
"这马屁听着怎得这么顺耳?"桌后人掏了掏耳朵——
"大哥是高人,高人的马屁自然得处处都得拍着才行!"
"你这方面的功夫也越来越有火候了..."
"那是因为我从不随便拍别人的马屁,而大哥也知道,我只拍你一人的..."
"哎,看来我是想不挨拍也不行了,不过,说的没有唱的好听,既然想唱,你就弹起你的琴,放开你的嗓子——"
"好!"
琴弦拨动,"铮"的一声,清亮的音质洒出,他突然又停了手,"等等,再唱一曲又该唱些什么?小弟愚拙,往日总是大哥给即兴而唱,今日不妨再劳大哥也就此情此景,再给唱一曲如何?"
他激情荡漾,眼里波光闪闪。
"我唱?"
"大哥的音质,不唱太可惜!"
"你今日想是拍马屁拍得上了瘾?"
"嘻嘻,小弟可是千里迢迢而来..."
"也罢,也罢,拿过琴来——"
"是!"
于是,琴到了桌后男子的手中——
而他斜斜地支着琴,就像刚刚春睡初醒一般,吊儿朗当又漫不经心地手指一拨——
顿时,清亮,欢快,别致,带着一种异样风情的琴声流出——
那琴,只有三根弦,绘有苗族特有的图案。
苗家人多能歌擅舞,即使是男子,也爱曲乐舞蹈,而少年男儿,常弹着这三弦琴、吹着笙歌向少女传情达意,可以说,这琴虽只有三根弦,却已能被苗人奏得炉火纯青,
但他随手一拨间,仿似曲乐是为他而生,三只弦跳跃出万般音色!比炉火纯青还要炉火纯青!
音符瞬间冲破空气,直达人心——
晃得人心中颤了几颤!
(下面的,希望大家配上一首张真唱的老歌《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来感觉一下,我基本是按着那个底乐写的词,而其中几句有原词的痕迹,但因其与本章内容十分相衬,再找不到其它词去代替那感觉,我便留了下来。)
过门很短,如浪水激流,他微微闭上了眼,歪着头,醉悠悠地看着简随云——
"天地我笑一笑,
古今我照一照
喔,人间百媚娇,
怎敌我眼前浮呀浮云飘——
花开风自好,
任刀剑齐出鞘,
喔,哼首快乐调,
我不是神仙也懂得乐逍遥——
自古青春能呀能几朝?
不如功名两呀两袖抛,
抛呀抛呀,我给你的爱有多好,
江山也不要,热情尽燃烧,你可知道!
自古青春能呀能几朝?
追逐浮云飘呀一起飘,
江湖寂寥,挥沾银毫,
一笔将恩仇结了,拥抱着你,将快活到老——
..."
天上日,躲到了云层里,仿佛是听得羞红了脸!
大路迢迢,两旁杨柳,不停地摆,不停地摆——
这歌声,竟如此的癫狂!如此的直白!如此的热情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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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自觉有部分地方不够精练,过两天再修吧,我要休息了,只希望电脑前的你们,也是自当笑时便去笑,莫为生活多烦恼!再大的不如意都会过去,人生需要靠我们自己来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