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她曾经想,杀手们是不是提前就乔装在了这里?但很快被她自己推翻这个想法。
如果杀手早已潜伏在此处,扮作了农家,不可能今日晨间才出手。在她昏迷的这三日中,有太多更好的机会可以出击,尤其是在青衣的她为自己疗伤时。
清毒,免不了会运用内力帮她逼出体内余毒,最是不能分神与分心,也比施针时更马虎不得,如果杀手在那时出手,胜算很大。只要干倒青衣女子,再杀她唐盈岂不是再简单不过?必竟当时的她仍在昏迷中。
可见这些杀手来此并不久,也许是清晨才到的,而她在那老者与侏儒七窍流血后,仔细观察二人颈下,才看出果然都戴着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孔,是两张陌生、平凡,甚至是丑恶的男人的脸。但也证实了她的推测。
"他们所扮的主家人,惟妙惟肖,说话、神态无一露洞。"
是青衣的她回复她的问题了。
"但依然被姑娘看出了。"唐盈心中更加迷惑。
那个乔装为妇人的杀手既然敢说那么多话,自然是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自信,连声音也应该与真正被模仿的人相差无几才对,而当时青衣的她几乎没有回过头,始终端坐不动,怎么会发现破绽?
一旁的紫衣男子此时也停了动作,看着青衣的她,似乎也在等答案。
"手。"青衣女子一个字。
"手?"唐盈的眼睁大。
"两位姑娘,这是俺家年前放在窑里的蕃薯,甜得很,俺特意煮了几个,你们尝尝。"此时,先前送大饼的妇人又走了过来,将一个装着蕃薯的盆子一同置在了桌面。
唐盈不由地专注地看这个妇人的手,并且在揣想着青衣的她的话中意。可直到妇人离去,也没看出些什么。
"这妇人的手很正常。"唐盈盯着对面的她。
那个妇人的手的确正掌,两只手掌都是五根指头,既没有少一根,也没有多一根,而在她印象中,逃跑的那个女人的手也同样很正常,并且似乎也做了装扮,甚至与真正的主家娘子一样长着粗茧。
紫衣男子在此时却突然说:"这个妇人用的是左手。"
"左手?"唐盈下意识的重复,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先前那个杀手在放碗盘时,用的是右手。"
一定就是这里不同!
杀手虽然在模仿农妇,却万万没有注意到农妇不同于大多数人一样,惯使左手做事。心中越想越确定,再看对面的她,似笑非笑,没有说话,却似乎不反驳她的猜测。
"姑娘真是心细,换作唐盈,既使见过那主家娘子,也断然不会发觉这用左手与右手的细小地方。"她说的是实话,并且开始明白自己的江湖经验真得很差。
甚至不如身旁这个紫衣男子。
"其它破绽,可以由他来对你说。"青衣的她微笑,缓缓地看了一眼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意外。
唐盈更意外!
这男子与自己是同时见到那妇人的,青衣的她却说这男子会告诉她关于杀手的其它破绽,让她有些难以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