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悠长的语气中,问话的人似有所悟,再度沉默。
沉默后——
"听闻,当年他们彼此交还于对方的信物中,除了琴,还有一套针。"
"一套原本引线的针,一架原该传唱千古的琴..."
"他们,是为了天下,舍弃了对方。"
"也是在舍弃对方的同时,便已死去..."
"死去?"
"心若死,形同于死。"
"莫非他们只因不能相守,便连心也死去?"
"余生中,他们未再笑过一次,也未再言过任何一句传授技艺以外的话,甚至一双眼中也如空洞一般,在所有剩余的岁月中,他们的脸上都未再出现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那岂不是只留了一个空壳?"
"也许,不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传人,他们连空壳也是不愿再留着..."
"曾听你说过,他们寻找传人,并非为了自己所学能遗留世间,只因另一个人预测出多年后,他们所滋生的事会再起风波..."
"再起风波,恐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为防患于未然,他们希望这世上还有人能阻止将来的一切,而他们用了多年的时间,在悉心寻找根骨、资质、悟性都是一等的传人..."
"还有性情,无论定力,还是操持,都需一等。"
"根骨、资质、悟性尚可理解,竟然连性情也算在内?"
"性情很重要..."
问话的人眼中一亮,"所以,这世间出了一个她..."
"是,所以,这世间有了一个她..."
又是沉寂——
沉寂许久后——
"你,是怕她动了情?"
"不轻易动情的人,如果动了情,会是其致命的要害..."浮起一笑,唐云引的笑里,有明亮,也有一丝黯然——
"如果,不能保证一生都能与她相守,宁愿她,永远保持最初的那个她,永远眉间舒展,不为世间所累,只与山水相融..."
更深的静寂——
静寂后——
"你,也是不轻易动情的人,但动了情,便也成了你的要害。"一声叹气,"此时的你,让我也恨不能成为一个女人了,一个能被你放进心里的女人。"
"我对朋友又怎样?"
"自然无话可讲,否则,我们又怎会以你为首,甘愿隐姓埋名十数年?"
"如果是朋友,你们就去你们应该去做的。而我..."他的眉间一动——
"你怎样?"
"我,若能度过命中的劫数,这世间将没有人能阻止我!"他又笑,笑中,除去无双的风华,突然迸现出一种面对激水湍流时的悭然洒脱——
"我,会带着她,追风逐月,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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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留言处名叫"迷糊蛋"(不知是哪个作者)的留言,于是,我知道了有个"黑玉豹"这几日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