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云将盒盖轻轻压下,就见满室的水波光晕随着盒盖的合拢,顿消!奇寒的凉意也突然被收敛得干干净净!但她没有说要收下,也没有说不收,只是盯着那只盒子。唐云引唇边的孤度加深了一些,视线缓缓地从简随云的面容移向她执盒的手——
那双手修长纤雅,手间似掬着清风无限,与那只香楠盒是如此的相衬,同样的不张扬,却散着缕缕幽香。
"冰魄珠,属世间难得之物,你再看看这一样。"
唐云引的另一只手一直在桌下,此时抬起,手中有一件紫金色的包袱,包袱是用一等的锦丝编就,而且颜色并不多见,同样是一件极为讲究的外皮。
他的手指轻轻一揭,包袱被缓缓打开——
七彩的光芒散出,映染了他二人的脸!
"锦玉天丝。"简随云的眼中又划过一道异色,盯着七彩之光的来源处。
那种光芒并不刺眼,甚至很柔和,而包中,是一团丝!
细如发,被码得整齐摆放其中,但丝缕间有莹润的光泽,似乎是透明的白色,但因为过于润泽,表面便散出一种光线的反射,即使门窗未开,但似乎只要有光的地方,它就能反射出七彩之色。
简随云伸指去触摸,入手滑凉,却非冰寒的凉意,而是那种如夏日将面颊贴到丝滑锦被上的感觉。
"用它们织一件软甲,可够?"唐云引微笑的眼中似乎有一些亮点。
简随云将丝取出,拖在掌上,又淡淡地看向唐云引的身形,"此为一两八钱,若织男式软甲,尚差七钱。"
"织一件女式的,可够?"
"恰恰好。"简随云淡淡语,将丝放回包中。
明明是较大的一团丝,竟然只有一两八钱?而如此轻悄的丝,竟然要用来做软甲?
"此丝得之于极地冰海中,再难寻取,只得用它做件女式软甲。"唐云引的眼波微微,含笑而语,说每一字都是在盯着简随云的眼。
"锦玉天丝"是江湖中传闻已久的一种奇异冰丝,质轻而坚韧无比,据说用之织成衣衫套在身上,刀枪难穿、水火不侵、百毒不入,可谓是无坚能摧!比天蚕丝还要难得!
若世人能获其稍许,便是奇货可居,一两丝可售得白银千万,终身享用不尽,是真正难得的宝物。
而今,唐云引手中的正是一两八钱的"锦玉天丝",织一件身材窈窕的女子所穿的软甲是恰恰好的分量,不多也不少。
简随云不语,盯着那团丝——
"天丝难得,将它织为一件成品更难得,若它永远为丝,便永远是废物。"唐云引轻轻抚上那些天丝,丝间的七彩映着他如玉般的指尖,仿佛是青山流水般雅而动人。
的确,"锦玉天丝"虽难得,但如果想把它变成一件刀枪不入的宝甲更困难!天下间,就是最好的裁缝得到了这些丝也会发愁!
什么样的针才能穿上它们?又是什么的针法才能将它们织成一件无卸可击的宝甲?普通的针,普通的针法,无疑是糟蹋宝物,尤其针法不严密时,所织的衣物便会有漏洞,便无法做到无坚不摧!
"闻听世间只有'云梭针';能穿此丝,只有'天衣无逢';针法能将之织为一件巧夺天工之物,若是能得这二者合一,也不愧它出世一遭——"唐云引的眼看向了那团丝,语气平缓悠长。
"月余后,它会是一件成品。"简随云终于又开口,而一开口,便注定了这团丝将变成真正的宝物。
莫非她有"云梭针",她也会"天衣无缝"针法?
但唐云引的眼中却似跳进流动的水银,在清彻中多了许多闪烁的亮点,微笑间将包袱合拢,顺着桌面推向简随云,就似在水面推波,每一个动作都透出无双的风华。
"它,应为唐盈来织——"简随云接过了包袱,淡淡语,回视唐云引。
"好。"唐云引回答。
二人不再说话,对视——
一个眼如清泉,一个似含清风淡月,没有语言,只有互视。
却仿佛深深地明白彼此的意思。
他,是为了能让她收下"冰魄珠",便请对方织一件世人难织就的天丝甲。
她,是为了能不说"谢"地收下"冰魄珠",便应允了要用近一个月的时间织一件巧夺天工的软甲作为回赠。
而"冰魄珠"之于她,究竟有何重要性?竟让从不在意人间事的她,为此做世俗间的交换?
"只希望,'火魂珠';若再现身时,它,可护你周全——"
许久后,满室的浅香中,唐云引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一些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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