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坚定地相信,简随云虽话语不多,在需要时却同样会开口,可这个人伤口处透出的血迹也是做不了假的。
"两位,我要告辞了——"
正在思索的唐盈猛然一怔,"你要走?"
"不得不走——"男子的眼眨呀眨的。
想起了他与真财神的对话,此人离开必有要事,"原本说好了,出洞后必请你一顿美食。"
"呵呵,下次再说。"男子的眼又眨了眨,"姑娘若不愿请,也不防事,只是请姑娘再遇着在下时,会换个眼神瞪着我。"
唐盈看了看简随云,又看看这男子,"我用过哪种眼神瞪你了?"
"让我想想——"摸了摸下巴,男子放缓语速,"是防贼一样的眼神。"
唐盈的眼又睁大,嘴角扯了扯,心中升起尴尬。
"呵呵,姑娘不喜欢这个说法,那就换一个,是恨不得将在下当硕鼠一样给踢开的眼神。"
唐盈又一怔,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男子又盯向简随云,左颊边的浅窝漾着溺人的酒意。
简随云微微笑,眼中云淡风轻。
"今日我且随风去,他日清风送我来!"男子挥开双袖,施施然地转过身,悠哉而去的同时,乐悠悠地轻唱声随风而来——
"山迢迢、水遥遥,年少春衫薄。
纵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问风何处有我笑,尔的眼里,我心中,无处不是山青水在摇..."
唐盈凝视着那个背影,披着星光,带走月下的清风——
又想起了那袋牛肉干,还有那袋酒,以及男子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的笑。
"姑娘,这十余日发生的一切,唐盈一生难忘。"她喃喃出口。
简随云也望着那个背影,容颜上是新月的薄辉。
"姑娘,唐盈想问,姑娘似乎对真财神的到来并不意外?"待男子的背影化成一个点时,唐盈转头凝视简随云。
"有他在,终会有人来——"
"有他在?"唐盈疑惑,见简随云的眼仍望着远去的人,口中的"他"定是那个始终不知姓名的男子。
简随云在指什么?是指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极为镇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离开地穴,谁会在面临几无出路的绝境时还能表现得那样悠然自在?
"姑娘,此人天性乐观,从他的态度中难以看出定会有人来相救。"
"他,知晓很多。"
"是,云海棠一些隐秘的过往他都了如指掌,此人绝不简单。姑娘,难道真财神的到来真与此人有关?"
简随云看着她,"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伤害不该伤害的人。"
唐盈又怔住,简随云话中是肯定了那个男子的品性绝非恶人!一个人,如果不会伤害不该伤害的人,哪怕他再离奇莫测,拥有不可估量的背景,也不会危及良善的人。
"姑娘,你的话唐盈记下了。"她点点头,是的,不管对方是谁,如果对方对你并无恶意,又何需计较那般多?
人与人之间有时是极简单的,并不需要刨根问底、寻究探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