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扑入病房时,凯蒂留在了门外。她想:丁洛洛并不见得乐于见到她。而门内,江筱连丁洛洛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左琛钳制了。左琛低吼:"她需要安静,你给我出去。"江筱也低吼:"你怎么不出去?"可惜,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江筱话音未落,人就踉跄地栽出了门。
门外立着医生,他规劝江筱:"别鸡蛋碰石头了。那男的,刚刚还扬言说,如果我们救不了那女的,我们都得陪葬。"江筱一颗心拎至了喉咙:"那女的,严不严重啊?"医生慢条斯理:"不严重。她只不过太久没吃没睡。"凯蒂也规劝道:"有左琛在,她不会有事的。"
元薇几日未出门,梳着个清汤挂面头蹲在电脑前啃光了面包啃馒头。她和丁洛洛一样,将悲恸化作了事业心,几乎把键盘上的按键敲得反弹上了天。不过隔壁的郑欧洋,就没这么以事业为重了。他在乐器之间穿梭,弹弹这个,敲敲那个,屁股上像生了刺,怎么坐也坐不住。几支乐队向他邀约了新曲,无奈他心乱如麻,一个调儿也谱不出来。
郑欧洋百思不得其解:元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昔日她频频送上门来,大大咧咧地拽着他的胳膊去吃这吃那,一双贼溜溜的大眼在他的肌肉上不住地打滑。那日,她又大胆地压在他身上,解开了他的裤子。他把她压回身下,她不住地嘤咛,大眼却依旧骄傲。末了,唯独血紫的双唇泄露了她的胆怯。可今日,不,这几日,她怎么又无声无息了?不见她的爆炸头从窗前飘过,也听不到她销 魂地呼唤他的名字。郑欧洋一直觉得,元薇口中的"欧洋",像极了抒情:哦,羊。
元薇被郑欧洋这几日断断续续的演奏逼急了。她第一次赞同丁洛洛的话:他是一个铁匠。情急之中,元薇将棉花塞入了双耳。于是,她没听到郑欧洋来敲她的门。
郑欧洋的敲门声从"咚咚"变成了"咣咣",也不见元薇开门。无奈,郑欧洋缩头缩脑潜伏到了元薇的窗下。而元薇,正好正对着那面窗,不经意之间,抬眼看见一丛黑漆漆的毛状物缓缓上升。正欲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元薇又分辨出,这不是郑欧洋的棉花糖发型吗?
郑欧洋眯缝着的眼睛终于漫过了窗台。他凝视,也分辨出,面前的确是坐着一个女人。只不过,女人却没有爆炸头。等等,这不就是几日前经过他门口的女人吗?再等等,这,这不就是元薇吗?郑欧洋的眼睛破天荒地瞪如铜铃,他看着元薇翩翩走向他,龇牙咧嘴地,对准了他的鼻梁骨,一拳闷在了玻璃窗上。
元薇火箭炮般轰出了门,轰到了郑欧洋的面前,双手一叉腰:"你干什么?偷窥姑奶奶我?你活腻歪了?"郑欧洋对此充耳不闻,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清秀佳人。自从他正眼看她,她就和鸟窝头形影不离,可万万没想到,她一张小脸清秀中透着骄傲,如同皑皑白雪中的红梅。
郑欧洋心平气和地开口:"长得这么好,说话却粗鲁,可惜了。"元薇一瞬间红了脸。什么?他夸她,长得好?哦,天啊。郑欧洋的狗嘴中吐出象牙了。不过,待元薇陶醉了一番后,就又粗鲁了:"姑奶奶我长得好,还用你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