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悦悦认真的点头。
有了这个经历,她对会武的师傅越发的崇拜起来,也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好好学艺,将来,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对了,你是在哪里被毒蛇咬伤的?"白衣男子将她放到椅子上,拿起她的小脚,看了看伤口处,用过他特制出的药膏之后,已经浅得只剩下一个粉色印记,随着她的年纪长大,这个伤口应该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皇宫啊。"苏悦悦想起那天的事情,现在才感到有些害怕,"我感到小腿上有冰凉的东西爬了上来,然后觉得很痛很痛,再接着我就眼前发黑,倒下去了。"
白衣男子轻轻颌首,不再吭声。
皇宫之内竟然会出现如此巨毒之蛇,想必又是权势利益之下的斗争结果。
"那你现在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皇宫了?"白衣男子好笑的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脑袋,看得出,她的思绪现在又回到了被咬的时候。
苏悦悦点点头,又摇摇头。
皇宫里有姐姐,她也不能完全讨厌皇宫。
可是皇宫里有咬她的蛇,还有那个总是处处与她做对的郑吉儿,这两样,就让她非常讨厌了。
"今后的三年你都要在这里住下了,会想家吗?"白衣男子见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继续问道。
苏悦悦仰起小脸,开始认真的思索。
学会武艺之后便可以打败小气王爷,还可以飞来飞去,这个诱惑实在太吸引人了,因此,她不得不权衡轻重,还有她实在好奇,面具下的师傅,长的什么样子?
突然记起,姐姐说的,嫁出去的人,便是属于夫家,她的夫家是轩辕澈,即使她回去,也只能回瑞王府,那这样一比较,哪边重要一点便显而易见了。
她当然要留在这里,跟着师傅学习武艺,更何况这里还有小月月呢。
正想转身扑进白衣男子的怀里,热切的告诉他,她不想家。
全身起了怪异的反应,体内游走着一股不明的气体,四处乱窜,她的小脸,也开始变得红扑扑的,"师傅,我好难受。"她软软的开口。
白衣男子见状,执起她的小手,查看脉相,不由得惊呼:
"你吃了什么东西?为何筋脉会如此怪异?"
毕竟是小孩子,受不了如此激烈的反应,满头大汗的她已经记不清今天究竟吃了些什么,此时天灵狐跑进来,冲着白衣男子直叫唤,尔后,又跑出去,白衣男子跟着出去一看,那株原本十年开一次花再十年才结一次果的一次只结五粒的圣心树,上面结的果实已经没了,吃一粒,便会增加平常人一年的内力,看这光景,苏悦悦应该是把这五粒红果全吃了,她小小的身子,经受不了如此巨补,才产生的排斥现象。
这平常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果实,竟然让她一下子吃了五粒,整个莲花谷也只此一株,竟然阴差阳错让她给吃下去了。只是这圣心结果的时辰自己倒是计算错了,本来算时辰应该是明天结果才对。
看来,一切均是天意。
回到房内,架上火堆,拎来一个大木桶,里面泡满了药汁,将仍然在嚷嚷着难受的苏悦悦剥了个精光,扔了进去。
"啊!我不要泡在这里,黑呼呼的好可怕。"苏悦悦一个激灵,双手直拍着黑色的药水溅起水花。
"有什么好怕的?师傅在这儿陪着你,泡在里面,你的身子可还有难受?"白衣男子也不恼,不紧不慢的轻轻说道,他的嗓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苏悦悦咬着唇,怔怔的瞪着不断冒出的黑色雾气。
那难闻的药味直冲入她的鼻孔,不由得捏紧小鼻子,可怜兮兮的大眼,直直的锁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师傅你陪我,为什么不也一起进来?"苏悦悦友好的指了指盛满药汁的大木桶。
"师傅没你贪吃,不会见到什么就扔进嘴里去吃,万一是有毒的,你这吃下去,可如何是好?"白衣男子不由得直摇头,这个丫头,得好好教才行。
"师傅,小月月也吃了,你把它也扔进来一起泡。"苏悦悦突然小手一指,缩在角落的天灵狐歪着头,明显的朝后缩了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的神色,它根本没有吃啊,可惜它只是一只没有发言权的小狐,无法言明自己的苦衷。不过为了表示抗议,它仍然呜咽着叫了两声。
"看,师傅,它承认了,快放它进来吧。"苏悦悦笑得更得意了,她才不要一个人泡在这个难闻的药水里,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衣男子倒是真的起身,将天灵狐拎着,送到了苏悦悦的怀里。
"师傅,我要泡多久?为什么吃了那种红果子我会这样?"苏悦悦抬起双手,本意是想让天灵狐也泡进药水里,只见天灵狐胡乱挥舞着爪子,纵身一跃,成功的逃出了苏悦悦的魔爪,跃到了白衣男子的怀里。
"那种红果,会武之人吃了,是一大益事,而你半点底子也无,就将这等能大大增加内力的果实给食下,且一次便是五颗,后果自然不堪设想,明日起,为师会正式的开始教你。"白衣男子说完,将天灵狐放下,重新坐回腾椅之上。
苏悦悦眼见天灵狐竟然不陪她,就要自木桶里爬出来,把它抓回来。
白衣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伸出双手按住她光溜溜的小肩膀,"师傅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不可以私自出来,你得在这里泡上一个时辰。"
苏悦悦满脸的不乐意,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粉嫩的小脸蛋因为泡着药水的关系,而红彤彤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衣男子,她小手一伸,便轻易的揭下了那个面具。
让苏悦悦没有料到的是,师傅的反应极快,头往左一侧,随之乌黑的发也甩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一接,面具便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因此,苏悦悦只得以惊鸿一瞥那常人无法想象绝世风华,再看过去之时,师傅伸出纤长的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小丫头,你想揭下我的面具,就好好练武,等你能与我对手之日,我相信你要取下我的面具,便不是难事。"
"师傅,你的武艺是不是天下第一?"苏悦悦见这一招失败,唯有伸出双手趴在桶边,渐渐的也习惯了这种药味,不再死劲皱着小鼻子了。
"这世上之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来的什么天下第一第二?争出个虚名,又有何用?你站到了最高处,就会有无数双嗜血的眼睛盯着你,将你打败,好夺得天下第一之名。人生在世,莫强求这些虚名,才能过得洒脱。"师傅将她的身子扳正,教她盘腿坐在桶中,"现在师傅教你内功心法,记住这些口诀,你便能控制住体内那股想要窜出来的热流。"
一边坐下,一边照着师傅所念的口诀去做,心慢慢的静下来。
一个时辰过后,她终于得已压住那股热流,呼吸也变得不再那么急促。
师傅找来一套干净的衣衫递过来:"小丫头,你平日沐浴是自己动手吗?"
苏悦悦茫然的摇头。
七年以来,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吃饭和睡觉还有捉弄下人。
"师傅,这里没有丫环姐姐吗?"苏悦悦光光的从木桶里走出来,一把跳到师傅的跟前。
"明日为师去找一个来。"师傅很坦然的将衣服包在她的身上,将她抱起,"今日就为师替你洗吧。"
待她泡进了放满花瓣的木桶里时,苏悦悦这时又别扭起来。
"师傅,你是我的亲人吗?"她的小手,抓着白衣男子的衣袖,轻声问道。
"亲人?"显然白衣男子也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师傅就是师傅,自然不是你的亲人。"
"可是姐姐告诉我,只要亲人才可以帮我沐浴,还有家里的丫环姐姐也能帮我洗。"苏悦悦有些为难的松开了他的衣袖:"师傅如果不是亲人,那我得自己洗了。"说完之后,还很为难的叹了口气。
"小丫头,你听过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为师不希望有你这么一个调皮捣蛋的女儿,但这三年里,为师勉强还能算你一个亲人。"白衣男子扯起唇角笑了,也奇怪自己为何对这个小姑娘有这样一种亲切感。
"那我们把小月月找来,一块儿洗吧。"苏悦悦拍着水花,开心的说道,既然师傅是亲人,那小月月也是亲人。
可怜的天灵狐再一次被拎进苏悦悦的怀里,忍受她的甜蜜摧残。
满足的抱着天灵狐睡在小床之上,她轻松无负担的日子,就这样,随着夜色色的不断加深,结束了。
卯时刚到,苏悦悦便被人重重的摇醒。
"干嘛?我要再睡一会儿。"苏悦悦的小身子被人扶了起来,可眼睛依旧是闭着的,浑身像是没有骨头立不起来似的,头一歪,便直直的又倒到了小床上。
"师傅,让我再睡一会儿吧。"直到她的小身子突然腾空,她这才睁开双眼,扑腾着双手,看清将她拎起之人是师傅之后,急忙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祈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