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朱雀等四人脸色均是大变,全都扑通着跪下了,"小主,属下四人被培养起来就是为保护小主的,要是小主不要属下们,属下们的下场就只有死。阁主是不会让属下们再活着回去的。"
还有这等事?这四人等于是保护她的死士了?
"算了,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你们先退下吧。另外——"她顿了顿,"我园子里的人不多,你们平时留意着,看见什么奇怪的人不怀好意的,没经过我允许乱闯的,直接扔出去。"
"是,小主。"
云曦揉着额头进了屋内,青衣与青裳二人早在屋中候着她。
"小姐,事情都办好了,已经三更天了,我们服侍你睡吧。"
云曦摆摆手,"你们先去睡,衣衫还有一点收尾要缝。"说着,她退了披风,走到里间坐下,那件用新布料裁剪的长衫袖口处,锈着一只折枝梅,还剩下一朵梅花的花瓣没有完工。
青衣与青裳看了那衣衫一眼,两人都没有说什么,退出了里间。
夜色更浓,三更的钟鼓声一声一声的敲着,预示着这一年最后的一天到了。
...
晋王府里,世子南宫辰被贬了官之后,仆人之间都不敢高声的谈笑。
府里又新添了两个姨娘,同以前跑掉的紫姨娘与兰姨娘一样,一个会唱歌,一个会跳舞。
南宫辰无事便坐在紫兰院里与那两人厮混一天。三更天的晋王府,前院里死气沉沉,后院里莺歌燕舞。晋王妃气得砸了一通茶碗。
南婶忙劝说道,"王妃您消消气,世子爷被贬了官,这是心情不好呢。"
晋王妃冷笑,"他心情不好就要惹得一府里的人心情都不好?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知道的说是世子爷在与姨娘们听小曲呢,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新开的青楼!我真是白养了他二十年了。"
紫兰院里,南宫辰醉眼微眯,面前的紫衣女子正在扬袖轻舞,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年梅花树下的惊鸿一瞥。
"世子爷,喝酒啊。"侍女往他的酒杯里添酒。
南宫辰的心中莫名的生起一阵烦躁来。一把将姨娘与侍女推开,大步朝前院书房里走去。
书房里,柳晴柔悄悄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今天南宫辰出了府,这是他自从被贬了官职后的首次出府。
虽然他没有说明去哪里,但他一回府就直接进了书房,且将自己关了许久,直到天黑才出来。
出来后,书桌上只多了一副字,忍。
又是一个硕大的"忍"字,以前他进宫一次,回来就多一个忍字,难道他这次是秘密的进宫了?
暗格被翻开,柳晴柔将手伸进去,摸到了一块圆型的物件。她忙取了出来,只见那是一块玄铁制的令牌,双面都刻着龙。
柳晴柔的双眼一眯,飞快的从桌上取来一张薄薄的宣纸,将那圆型令牌放在纸下拓印下来,然后又将东西放回原处,将宣纸塞进了怀里。
她刚要走出书房,却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柳晴柔灵机一动,将桌上的一只灯盏打翻在地,然后又飞快的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再倒在桌子边上,闭上眼。
南宫辰推门开,手中火折子一点,发现屋里有人来过,他神色一凝,手指已按在腰间的软剑上,脚下却不经意的踩到了一只蜡烛。
他眸色一冷,又发现前方桌子后面有什么东西。
火折子的光一路照过去,一个女子正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柳晴柔?
南宫辰将桌子上的灯盏点亮,扶起柳晴柔,低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柳晴柔的眼帘微微动了动,虚弱的说道,"世...世子爷,柔儿的...心...心绞痛犯了。"
心绞痛?他飞快的将手指搭上她的脉搏,果然,脉象虚弱,又见她一脸苍白,南宫辰心中的那丝狐疑退去,声音也温和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柔儿...进来打...扫,就..."
"好了,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南宫辰抱起柳晴柔飞快的出了书房。
柳晴柔窝在他的怀里,唇边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暗龙令?他居然得到了暗龙令?能指挥天子两万暗羽卫的暗龙令?"
南宫辰,他想爬得高?她会让他跌得重!
...
谢府的曦园。
衣衫上最后的一瓣梅花已锈好。
云曦揉揉发酸的胳膊,吩咐着青衣与青裳给她备热水洗浴。
净房里,水气迷漫,层层氲霭中,退了衣衫的云曦靠在浴盆里闭目养神。
忽然,净房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个重的,一个轻的。
这其中没有青衣与青裳的,她眉尖一拧,正要伸手拿衣,门却被撞开了。
两个脚步声重的飞快的退了出去,脚步轻的人却撞翻了屏风架子整个人朝她扑下来。同时,她又听见青衣与青裳走过来的脚步声,紧接着那门被"嘭"的一声关了。
云曦瞬即大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