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与谢四小姐双双神色大变。
"我认识,捕头大人,那是个兔字,是早期的一种文字。"谢云曦从人群后走过来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四小姐谢云香,"是不是啊,四妹妹?"
谢云香属兔,喜欢研究各个时期的字体,也自认自己学问大,帕子衣角上都喜欢锈上早期的古文,那种古文到了现在认识的人极少。梁婆子一个连现今的字都认识不多的人哪里会认识?
"不,不是我,我没来这园子,那帕子是我以前就掉了的。"谢云香惊慌得叫起来。
当然是以前就掉了的,只是掉在了曦园里,真正的谢云曦晕倒前被谢云香推了一把,当时原主吓得伸手去拽谢云香的衣袖,却不经意的拽了块帕子。
大约是攥在手里太紧,她醒来时仍在。梁婆来曦园时,一双眼睛极不老实的东瞅西瞅,她故作不经意的掉了帕子,梁婆果真袖了去。
原来梁婆此时竟拿了来栽赃,谁知竟害错了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谢云香吓得扶着丫头大哭起来。云曦缓缓的朝谢云香走去,故意的踩了一下她的脚。谢云香马上叫起来,"你干什么踩我的脚?"
"四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云曦弯下身来给她拂脚上的泥。
"谢四小姐请脱下鞋子。"刘捕头突然拦住了谢云香。
"你干什么?竟敢轻薄谢府小姐?"月姨娘伸手打开刘捕头。
"谢大人。"刘捕头也不敢跟那一脸恶相的月姨娘争,"下官刚才在石灰池边上看到一个妇人的脚印,而谢四小姐的脚上正好有石灰泥,所以..."
谢云香吓得尖叫起来,"我没有杀婉姑娘,姨娘,爹,我没有杀人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在石灰池边上站了一站..."
"你个蠢丫头啊..."月姨娘急得直跺脚,安氏却一脸的得意。
只是站一站吗?云曦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她看见了谢婉被人扔进了石灰池,却装作没看见一样。在安氏等人都走后,她甚至走到石灰池边上看了看死得透透的谢婉。
前世的谢婉没有给过她大恩,她可以见死不救,那么今世的谢云曦也没有得罪她,为什么要将之推下假山?她一定要替冤死的原主讨回公道!
"谢大人得罪了!"刘捕头朝谢尚书谦恭一礼后,朝几个属下招了招手,"人证物证俱全,将谢四小姐带下去!"
"爹,姨娘,救我啊,我是冤枉的——"谢云香吓得大哭起来。
什么?人证物证?人证...
月姨娘又急又慌乱,抓起梁婆就撕打,"四小姐哪里得罪你了?竟然诬陷她!"
梁婆的衣衫被扯开,一只赤金镯子骨碌碌滚了出来。
月姨娘当先叫了起来,"大夫人,这不是你平日里戴的镯子吗?"
安氏吓得魂不守舍,梁婆也是一脸发愣的表情。
这时却又见一个小厮跑过来,"大夫人,不好了,刚才有小偷进了梁婆屋里,东西倒没有偷成,却发现那些东西都是大夫人您的首饰,还有一张两百两的银票,盖的正是咱们家的印章。"
小厮的话一落,谢老夫人的脸黑得能滴下墨汁来了,"刘捕头,事情已真相大白了,这梁婆子定是偷窃了本府夫人小姐们的首饰被婉姑娘发现了,梁婆杀了婉姑娘灭口,正好府里四小姐来园里,就被栽赃陷害,人证物证都有,请速速缉拿,还我谢府的安宁。"
谢老夫人想护着安氏?云曦不可察觉的冷笑。
刘捕头却是神色淡淡,"抱歉,谢四小姐也有重大嫌疑,也要一并带到顺天府。"
"谢大人得罪了!"刘捕头朝谢尚书谦恭一礼后,朝几个属下招了招手,"将谢四小姐与梁婆带下去!"
"爹,姨娘,救我啊,我是冤枉的——"谢云香吓得大哭起来。
安夫人这时突然说道,"一人下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首饰跟银票?真让人好奇啊。"月姨娘心头一亮,一定是安氏这个恶妇害死了婉姑娘,再指使梁婆陷害她女儿,她急得心痛肝痛疯了似的跟安氏厮打起来,"是你害了我女儿,我会跟你没完!"
"放肆,还不快将月姨娘拉开!"安氏的吼声中几个婆子冲上来拉月姨娘。
谢尚书急得围着几个女人团团转,一个是妻子一个是爱妾,哪个都舍不得打。"都住手,住手——"
没人理他。
"反了!"谢老夫人气不不住的咳嗽。
安夫人则扶起自己儿子,"下次进园子时多带几个下人,特别是不要惹那些婆子,可别又被人冤枉了。"
这是赤果果的指桑骂槐。
至始至终,云曦都在冷笑。所谓的书香门第家风不过如此。几个亲戚的家眷们都站在远处掩唇而笑。
刘捕头带走了梁婆与谢云香。云曦不动声色的挽着夏玉言,谢府,这只是开了个头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