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昆聪明,知道人人都在忌惮谢家的力量,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中立,顾太师竭力拉拢,他也是表面热诚,内心淡然。除了段奕偶尔来谢府采竹子做竹箫,谢锦昆与皇室的其他宗亲更是表面客气,背后从无来往,逢年过节也没有登过门。
段奕的身份又是个特殊的存在,成年的皇叔,幼年的皇侄——且还是唯一的,常年生病的皇上,假如让人发觉他与谢府关系密切——派了会武的丫头贴身护着谢府嫡女,是必要引起元武帝的警觉,于他不利。
青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太鲁莽了,她感激的对云曦说道,"小姐,是奴婢大意了,奴婢只是看不顺眼那个安杰。但是,以你们两个弱女子如何斗得过他?那安杰看起来也不是个善类。"
云曦看向车外,那个一脸邪笑的安杰正对赵玉娥说着什么,赵玉娥的身子连连往后退。
"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咱们不要明着跟他起冲突,暗中下手就是了,不要给他瞧出你会武就行。"
这个比较难,青衣还是点了点头。
安杰那天与谢云香合计想算计谢云曦,谁知弄错了信物,不断没算计成,身子还莫名的变得僵硬。
他知道他被人暗算了,被人点了穴,请了府里的武师和外府的一些高手,都没有解开。他愣是在床上直挺挺的躺了一天,穴道才自动解开,却也留了不小的后遗症。
青衣的点穴手法是段奕亲传,而段奕的一身武学,据青衣说是得自世外高人真传,普通的武师又哪里解得开?
偏偏安杰那天又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浑身燥热难受,却又动不了身子,只得生生干躺在床上忍受着煎熬。
那种生不如死,如放在火里烤的滋味,过了这么多天都记忆犹新,要不是谢府的谢云香跟谢云曦,他哪里会遭受那份活罪?又怎会不憎恨谢府的小姐?
今天他当差,才上岗就遇到了谢府的小姐们,不狠狠的教训她们,不解他心头之恨。
赵玉娥在安家也见过安杰,此时她陪着笑脸说道,"安大人,我是赵通政的女儿,我父亲过世了,要送到城外去安葬。马车里只坐着我表妹谢云曦和她的婢女青衣,并没有奸细啊。"
安杰扬着眉,一双细眼滴溜溜的在赵玉娥的身上转来转去,然后将腰刀往身后推了推,伸手就要揭赵玉娥蒙在脸上的手帕。"赵通政?不是被皇上免职了吗?你这蒙着脸,莫不是你就是那南诏国的奸细?还是赵通政有私通敌国?"
"我不是奸细!我爹也没有私通过敌国。"赵玉娥脸色一白,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她自小在谢媛的监督下长大,受过严格的闺阁礼仪,大众广庭之下让一个男子揭她的面纱,那是赤果果的污辱!
"哈哈哈,这小妞为什么蒙着脸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啊?"围观的几个人笑着起哄起来。
就在赵玉娥下了马车之后,周围已围站了十来个看热闹的汉子。
这些人穿着怪异,言语粗俗,一看就是那种市井的无赖,见赵玉娥虽然蒙着脸,但露在外面的眉眼亮如星子,脖子上的肌肤雪白,且她早已及笄,身材苗条有形,正是男子们喜欢的那种类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