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的床上有面镜子,从镜子的反光中,他望着镜中有个谨慎小心与忐忑的小脑袋时不时从屏风后探出来,忍不住微微的勾了勾唇。
云曦看着手中的这套衣衫,很是无语,外衫是男子的,但里面的几件让她很惊悚——里衣,亵衣亵裤,粉红肚兜,全是女子的!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而且——,尺寸大小跟她的身材完全吻合。
刚才青衣取衣衫来得很快,不可能是从谢府拿来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是段奕这里就有一套。
他怎么知道她的尺寸?是青衣出卖了她,还是那天晚上,段奕在她身上量过了?
量过了?段无耻?
这想法从她心头一过,她是从头发惊到脚底。
云曦换好衣衫怒气冲冲的冲出屏风,走到段奕的床前正要发火,却见段奕已经睡着了,额上是密密的冷汗,眉尖微拧神色疲乏。
她那攒了一肚子的火想发却发不出来了,生生的咽了下去。
"主子。"门外,青衣正敲着门。
"进来,又没有关门。"云曦没好气的说道,只觉得心中有口气发不出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反弹,而着实郁闷着。
"这小子又跟人打架了?真是给我老头子添麻烦。"朽木道长跟在青衣的身后走进来。给段奕把过脉后,朽木道长的神色是越来越凝重。
青衣看了云曦一眼,忙问道,"道长,王爷的情况怎么样啊?"
"情况...不大好啊。"老道长给段奕施了针,半晌后微眯起眼睛说道,然后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走到一边写药方。
云曦看了一眼朽木道长又看了一眼微阖着眼眸的段奕,抿了抿唇,没说话。
"顾非墨这次居然赢了我。"段奕忽然睁开眼睛说道。
"是啊,只怕你的胳膊有半个月拿不了东西哦,他的寒翎剑法居然练到第八层了,你的胳膊看似无伤,实则伤的是里面的筋脉。以后啊,万不可再与他正面冲突了。"
"正面冲突是早晚的事,不是这一日,也是他日。反正梁国有本王在,就不可能有他在。"
朽木道长写好了药方递给了青衣,"按着上面的抓来去煎药。早晚各吃一次,先吃七天看看情况再说。"
朽木道长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又说道,"顾非墨是其次,关键是他背后的顾家。"
顾家?云曦眯了眯眼。他们谈话并没有避讳她的存在,段奕这是在毫不掩饰他对顾家的仇视。
顾家出了个盛宠二十年也不衰的贵妃,与一个门生占了大半个朝庭的太师,可谓是权大倾天。段奕身为宗亲对外戚的权利过于庞大,心中有所不满,也是能够理解。
青衣拿着药方出去煎药去了,朽木道长也走了,屋中又只剩了云曦跟段奕两人,从没侍侯过人还是个男子的云曦站在屋中不知所措。
段奕看了她一眼,试着挪动胳膊,谁知整个人就势往床下栽去,云曦见状飞快的扑过去伸手去扶他,段奕的整个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你受伤了就好好的躺着啊。"云曦将他扶倒躺好。
段奕看着她,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喝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