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墨往那玉笛上看了两眼,没说什么,收了长剑转身继续向前走。
林素衣紧跟在他的后面,笑着道,"看在我们两人的师傅是邻居的份上,你让我看一下热闹吧,我很想看看那个太子是怎么被你收拾的,哈哈哈——"
顾非墨唇角扯了扯,心中腹诽着,独孤老妪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的闷声老太,收的徒弟却是一只鹦鹉嘴。
他揉揉耳朵,好像长茧子了吧?太吵了!两人走得很快,不多时便到了紫英山庄。
因为林素衣已事先将太子藏身的地方告诉了青州民众,所以,他们去时,庄子的四周已围了不少的人。
林素衣朝顾非墨招了招手,"跟我来,我知道他的库房在哪儿。他的库房里还藏着几马车的种子没有来得及发出去,我瞧过了,那种子是熟的,不能发芽了。"
顾非墨眼睛一眯,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素衣嘻嘻一笑,"从太子一来青州我就盯上他了,他带了什么东西来,我当然要看清楚啊。走吧,快点,趁着他的护卫都在保护他,咱们拆了他的库房门。让人找到那些种子。"
两人躲开了山庄的护卫,潜入了库房里。
果然,顾非墨看见墙角堆着一堆种子,他随手抠破了一个袋子,摸出了几粒种子放在了嘴里咬了咬,眼神瞬即一缩,熟的?
顾非墨拔出长剑,"唰"的削断了铁锁,然后打开了库房门。
站在庄子门外的民众,听到声音全都朝这儿看来。
林素衣已闪身混进了人群里,她扯着嗓子喊道,"快看,那间库房里堆的是太子从京中带的种子,不知道有没有发芽。"
有人笑道,"姑娘,种子能发芽就是好种子,不发芽要着有什么用?喂鸡啊?"
"种子不少呢,好几十袋啊,快看看有没有问题。"
一伙人冲进了库房,最上面的一袋已被顾非墨的剑划开了,人们拥挤下,全散了开来。
有人抓了一把放在手里看,口里咦了一声,"怎么颜色不对?"
林素衣也跟着那些人围着种子看。
她放了两粒到嘴里,嚼了嚼,拍手笑道,"好吃,这些种子是熟的,哎,大家快来吃啊!好香!"
但人们的脸色却是变了,熟的种子要是种到了地里,浪费了肥料不用说,还会延误播种时间,错过春夏的播种,就没有秋冬的收成了。
太子这是想害死整个青州城的吗?
"找出太子!请他解释一下种子的事!"
"对,问问太子!"
段琸气急败坏的刚回到山庄。
谁知,他还没有歇口气,青州城的民众马上就追来了,而且将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
站在山庄外吵吵嚷嚷的喊着为什么发了现在不能穿的冬装,为什么是烂粮食,现在又惊闻种子是熟的。
"卫松!卫松!"段琸怒得大声喊着随从。
卫松急急慌慌的跑来,"太子,查不出来啊,冬装的事,也许是作坊的人在京中时搬错了包裹?那烂粮食的话...是不是咱们在路上没有保管好?还有那种子...这个,只有回京问户部的左侍郎了。"
段琸气得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回京!"
这种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被人喊着打,若再在这儿待下去,越发的引来民众的怨恨,对自己的名声只有坏没有好!
"是,太子!"卫松应道,同时吩咐着庄子里的人迅速的收拾着行礼。
行礼收拾好了,谁知马车的马却不见了。
卫松气得拔了剑,不用说,一定是那些刁民们干的!
他一脚踢开了庄子门,冷着脸手持长剑看着一众聚众闹事的民众。
民众一见他手里的剑,马上有人朝地上倒下,口里喊到,"太子杀人了啊!暴君啊——"
然后一倒好几个,在地上耍赖打滚。
卫松怒得挥起剑来想刺。
"嗯?这不是太子府的护卫吗?怎么,竟然公开杀人?"顾非墨冷笑着走来说道,"这些人有何错,你要杀他们?"
卫松气得收了剑,忍着怒火将门一关。
"快开门,太子的人杀人了啊——"几个混混又扯着嗓子喊起来。
紧跟着,一大群的人也跟着喊起来。
段琸只得徒步跑出了庄子,悄悄的溜走了。
顾非墨看着庄子门,微微眯起眸子,段琸,身败名裂了吧!呵呵!自找的!
...
事情很快传到京城的宫里。
元武帝看到弹劾的折子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段奕却还在一旁闲闲说道,"皇上,一次小意外而已,不妨事,多去几次,同青州的百姓们建立好关系,太子就不会被人驱逐了啊,比如,同本王一样,一住便是几个月?皇上,不如让太子也去住住?"
住几个月?朕先掐死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元武帝的眼里闪着杀意!
段奕却笑道,"皇兄,这是同意了臣弟的意思了?皇兄英明。"
元武帝黑着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