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总觉得对方来者不善,他即说背后是三皇子,可三皇子没那么蠢,会在这个时侯把咱们越家给毁了,他就不怕正想投靠他或暗中摇摆的大臣寒心?所以,这其中,亭哥儿的背后肯定别有其人。"
"老爷是想着等等看?"周夫人眸光微闪,亲自扶了越长青的手让他坐下,帮他双手捧了茶,"老爷您别恼,说不定大公子只是一时误会,没想通罢了,等他日后想通,他和老爷会没事的。再说,天下父子哪有隔夜仇?依着妾身看,您只管等着,说不得过上段时间,大公子便来给您请安陪不是了呢。"
"嗯,但愿是这样,只是,委屈你了。"轻轻的拍着周夫人的手,安慰她一番,越长青笑,"咱们夫妻还不曾这般整日相对过,如今闲来无事,不妨效法前贤,日日夫妻厮守,举案齐眉,夫人你看如何?"
"老爷喜欢就好。"
看着越长青,周夫人微微一笑。心头却是有抹疑惑在心――越长青真的有那么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么?
她就不信越成亭这么些年的变化,做为掌控着整个越府,甚至是越家一族的族长,他会对自己儿子的所为一点都不知道!
即然知道,却还由着越成亭走到这一步。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是她所忽略的?
乔家――
距离乔飞回家已经是第三天,包括凤西楼在内,都在静等着越成亭的下一步落子。都走到了现在,要说越成亭会突然放弃。
没有人会相信的。
"姐,该用午饭了。"八妹笑容里带着一抹勉强,乔飞看着她,幽幽的叹口气,"是姐姐牵累了她们。"她指的是陈氏,以及刘氏夫妻一大家子,若非是自己,越成亭会知道她们是谁?
八妹用力的摇摇头,"不怪你,姐,真的不怪你。哥哥也说,这事一点都不怪你。是,是他们自己的错。"其实王宝平原本的话是怪陈氏她们自己太贪,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想着折腾,所以,才被越成亭有机会可乘。
"姐很高兴有你们两个。"到了这会,乔飞觉得自己也挺幸运的,不管怎样,她身边有这三个孩子是真心的为她,足够了。
午饭吃罢,乔飞倚在软榻上想着将要发生的所有可能,外头有脚步声响起,她蹙了下眉,"不是说不许人打扰吗?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门外,响起凤西楼的声音,乔飞唰的站起身子,拉开了房门,"可是有什么线索?难道是找到了陈氏她们?"
"还没有,但是,我今天在衙门看到了越成亭的人。而且,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乔飞眸光凝重,两人边说边行到了小花厅坐下,乔飞亲自倒了茶,"你到现在还卖关子。"
"越成亭告其父谋害原配嫡妻,也就是他的母亲,韩氏。"说着话,凤西楼看着乔飞的眼,眸光灼灼的道,"现在看来,越成亭的背后肯定有人,不然,他没这么大的胆子行这样的事。"
"他疯了不成?"
面对着乔飞惊诧的眸眼,凤西楼没出声。
事实上到现在他情绪也没平复下来。
越成亭这是要把整个越家都拉下马来?
可对他有什么好处?
"衙门受审了没有?"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会的。"
乔飞握着茶盅的手微顿,"我想也是。"如果凤西楼猜的没错,那越成亭背后肯定有人,敢让他行这么一步棋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出错?这个状子,衙门,怕是不敢收也得收!这么一想,又知道凤西楼定会派人及时关注这件事,她便把这件事暂时放开,转而问起她心里的疑惑,"你告诉我实话,楚朝惜到底怎么回事?"
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这个楚朝惜在她心里也仅仅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自己出事,他或许会着急,但依着他的野心和现代处世观,若是五驸马真的有事让他去办,又事关他本身利益,他把自己抛在脑后也是正常的,可现在,自己都回来好几天了,楚朝惜别说人了,就是鬼影都没有。这绝对不正常。
她看向凤西楼,"说吧,我要听实话。"
凤西楼笑笑,"这几天你一直在想这个事了吧?看来,你还是关心他更多一些。"说着话,他眉眼灼灼的看向乔飞,"你嘴里说不在意但你担心他,是不是?"
乔飞叹气,"你要是出事,我也会担心的。"这句话倒是真的,必须,凤西楼帮了她不少,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是受惠者,一路走来,她早在心里认下了这个朋友。
"当真?"凤西楼眸光微闪,眼底一抹欣喜涌起,看的乔飞也笑起来,"比珍珠还真!"
"楚朝惜被越成亭给带走了,我一直在找人,可就是找不到――"凤西楼的话还没说完呢,乔飞唰的站起了身子,脸色极是难看,"你是说,楚朝惜落入了越成亭的手里?"
"嗯,是的。但现在,我找遍整个和越家有关的地方,但凡我能猜到的想到的,都没有他的下落。而且,"凤西楼眉头紧皱,即然把话说开,就没有了以往强装的镇定,他叹气,"我觉得,这件事,越成亭也不过是个棋子。"
"你的意思是说,在楚朝惜这件事上,越成亭只是一个执行者,他的背后,有人主使他对付楚朝惜?"
"应该是这样。"
"五驸马呢,他怎么说?"不是说五驸马最是护短,难道,堂堂一个驸马还护不了自己的属下,或者是,不愿护?乔飞的手紧紧的握住椅子两侧的扶手,她心情很是无力,楚朝惜又没了?
"五驸马保持沉默,一句话没说,如同没有这个人似的,整个五驸马府不见半点异样。"
好半天,乔飞眸光微闪,"你查了所有越家的地方?跟踪越成亭,没发现一点线索?"
"没有。"
"所有的事都指向越成亭,所有的事都和他有关,可所有的事却又都隐隐透着第三者――"深吸了口气,乔飞一拍桌子,"楚朝惜这事上,你把人从越成亭身边调回来,然后,咱们暗探五驸马府。"
"五驸马府?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乔飞挑眉,五指微屈,极有节奏的在桌面上轻敲着,"你不觉得五驸马的态度有问题吗?而且,这个时侯,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怀疑越成亭,觉得是他暗中动的手脚,谁会去怀疑五驸马这个人?"
凤西楼也是一点就透,他之前不过是被乔飞的事情急了心,没往这方面想罢了,这会被乔飞一句话点破,眼底一抹厉芒掠过,"如果真是五驸马,那么,我只能说,咱们这位五驸马的手段可真真是够让人吃惊的。"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多少人把他当成良善之辈,在我眼里,他绝不简单。"一如当初乔飞所言,简单?若果真是简单,十年寒窗一朝龙榜可以,但被皇上钦点为驸马?而且,当初皇上是想把三公主许给他的吧,可后来,悄无声息的,却改成了皇上最得宠的五公主!
五公主最得皇宠,素来任性刁蛮。
现在,五驸马府却是夫妻琴瑟和鸣,感情极深,这一路看下来,乔飞可没发现半点五驸马那里半点简单的影子!
没有一定的功力和心机,做不到!
随着乔飞的述说,凤西楼也慢慢的拧起了眉,眸中尽是郑重,"我这就把话传下去,让人从越成亭那里撤一半回来。"顿了下,他重重一哼,"我倒是要好好的看看,咱们这个五驸马是人还是鬼。"
"他是人是鬼本来不关咱们的事,所以,希望楚朝惜别落在他手里。"乔飞虽然在笑,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眸中冰冷一片――若是五驸马欺人太甚,她不介意陪他玩上一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怕什么。
一间密室。
楚朝惜手脚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门外漆黑一片,屋子里撑了盏灯,灯影幽幽,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背影。
手脚上的绳索系的很紧,越动越紧。
勒的他生疼。
"有没有人,饿死了,我要吃东西。"背负着双手,楚朝惜抬脚用力往地下跺,扯了嗓子高喊,可惜,没人理他。
半个小时后,他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外头,仍是没有动静。
楚朝惜有点气馁,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吧?让自己喊累了,喊的筋疲力尽,心神疲惫,然后,对方趁虚而入。
那个时侯正是自己虚弱惶恐之际。
不管对方问什么,不都是最佳时机?
想通这一点,他果断的收声。
屏气凝神,休养声息。
眼底滑过一抹怒意,他到是要看看,这个敢在他面前装神弄鬼的东西到底是什嘛东西!
以为把他弄到这么个小黑屋里。
四面漆黑,鬼影不见一个。
自己就会怕了?
咱们走着瞧!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楚朝惜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住,那种漫无边际的死寂让他连呼吸都不顺,开始喘着粗重的气息,心头有无数的躁意,忍不住要扯开嗓子拼命喊上几嗓子发泄时。
门外头,有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传来。
虽然很轻,可这地方本来就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因此,这脚步声便显的很是明显,一步步而来,脚步在门前停了下。
屋子里,楚朝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会不会进来?
他不怕人,更不怕鬼。他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鬼?没什么好怕的!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漫天边际的死寂是对他最大最残忍的折磨!
门吱哑一声打开,一个人,自黑暗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迎着黑暗走过来,站定在楚朝惜跟前,朝着他微微一笑。
"怎么会是――你想做什么?"用力的闭了下眼,适应那人手里的火把,楚朝惜再睁开眼,待得看清来人,他很是震惊,瞳孔里倒映着那人冷幽幽的面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没想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尼玛个头!有这么个合作法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