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这一幕是什么?
难道说,嬷嬷说的,就是这么个娇法?
对面,乔飞已经直接端起面前的碗把鸡汤一口气全倒进了肚子里,那风卷残云般的吃法,看的两个小丫头眼角直抽抽。
你看我,我看你。
两小丫头最后还是垂下了头。
她们啥都没看到好了。
乔飞吃饱喝足,舒服的拍拍肚子,直接滚到了榻上,头才一沾枕头,人就睡了过去。
她这里睡着了,外头却是因为她的失踪,掀起了一场大风波,守当其冲的,自然是凤西楼这个人。楚朝惜几乎是铁青着脸,看到他之后一拳就砸到了他脸上,"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现在她人不见了,不见了。"
"是我的错。"
凤西楼的眼乌青,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看着楚朝惜,他苦笑,"是我大意。"他只是没想到,府里竟然也有人参与了这件事,收买他身边的人,同时,还怕有疏漏,用调虎离山计把他支走,而且,就在乔飞从越府回乔家的半路上,直接了当的动手!
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啪,下一巴掌,楚朝惜直接打自己脸上。
他才是天下第一混蛋。
是自己的错,如今来怪人家凤西楼。
不过是他恼羞成怒罢了。
他红着眼,看向凤西楼,"可有线索?"
"确定是姓林的,但具体的线索还待查。"听了凤西楼的话,楚朝惜眉头又是一跳,可随即被他强自压下去,眼底有一抹戾气掠过,却被他飞快的掩在眸底最深处,他看向凤西楼,"你如今有何打算?"
"什么话?"
"你若是现在退出,袖手旁观,我不会怪你。"顿了下,他又加上一句,"乔飞也不会怪你的。"
"你要是没事,可以走了。"
"凤西楼,我是说真的。"楚朝惜揉揉眉心,看着凤西楼叹口气,"虽然我很想得到你的帮助,但凤府怕是不会让你轻易做出点什么决定吧,凤府家大业大,得罪他无益的。"
"那你就能得罪了?你以为你谁啊,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找到乔飞?你能搬的到那个人?你做梦吧。"
"..."
楚朝惜端起茶杯,冲着凤西楼举杯,"多谢。"凤西楼翻个白眼,"我救的是乔飞,帮的也是她,用得着你谢么?"
楚朝惜起身告辞,走到一半,便听到外头有小丫头的声音响起,"请问,楚公子,凤公子里位可在里面?"
"谁在外头?"
"楚公子,凤公子,是我家夫人。"
两人所在的酒楼包厢被人推开,随着几个小丫头簇拥着走进来的,不是周夫人又是哪个?她一脸阴沉,看到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径自问道,"乔丫头去了哪,发生什么事,你们和我说清楚,不许瞒我,不然,我就派人自己去查,你们知道我的手段的。"
"夫人请坐。"
"凤西楼,你来说。"
周夫人对于楚朝惜是真的半点都不感冒,直到这会哪怕是因为心急乔飞,直接找上来,可能不和他说话还是不说。
凤西楼可怜的看了眼楚朝惜,同时,眼底流露出一抹幸灾乐祸,若非时侯和地点不对,他心忧乔飞,怕是早拍掌而笑了。
约有一柱香功夫后。
听完凤西楼的话,周夫人气的直接掀翻了桌子,抬手指着楚朝惜就是一通臭骂,直到个楚朝惜骂的头都不敢抬。
恨不得找个地 钻进去避难去。
旁边,凤西楼一阵阵心有余悸的后怕,这要是骂声朝自己吼的,他得被喷多少口水?只是他念头还没转完呢,周夫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你这个没用的,愧你还是凤家的大公子,连个女孩子都护不住,真给我丢脸。"
好吧,虽然也是不客气,但相较某人来言,这番话真的是比刚才那一席要客气,谨慎的多!他苦笑,"夫人您骂的是,我已经让人去寻姓林的,一定能把乔飞给找回来的。"
"我哪里还敢指望你们?"周夫人眼底厉气一闪,她又接着问了凤西楼几句话,最后唰的起身,甚至带翻桌上的茶盅都没在意,只是沉着张脸道,"我有点事先走,你们有了消息和我说,至于这里我就不来了。"
"夫人您慢走。"
眼看着周夫人似一阵风般吹走,楚朝惜和凤西楼两个难兄难弟同时苦笑一下,摇摇头,更悲催的是楚朝惜,他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这下好了,得,才经营几天,略有所缓和的情绪被这么一折腾,周夫人待自己本就是印象不好,如今再来这么一下子。
得,日后别想打翻身仗了。
马车上,周夫人眼底一抹戾气掠过。
真以为她好欺负了是吧?
连她的人都敢动。
太岁头上动土?
小院,曹姑娘正在由着丫头服侍着用水果,咣当一声,院门被人直接撞开,两进的小院,一下子拥进不少的人,个个气势汹汹。
"那个小贱人在哪,给我打她拽过来,我今个儿非把这个勾人的小贱人的嘴撕了不可,让你再勾我家老爷――"
"主子,主子在这里。"
曹姑娘唰的站了起来,面色苍白,看着那一行过来的人,深吸了口气,面上摆出抹微笑,屈膝福身,"原来是姐姐来了,不知道姐姐来,妹妹没去亲迎,还请姐姐恕罪。"
啪,对方一巴掌拍在曹姑娘脸上,巴掌大的小脸上顿时就浮起一层清晰的五指印,曹姑娘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捂了脸,眼圈含泪,瞅着前来闹事的刘太太一脸的不敢思议――
她竟然挨打了?
"你也配喊我姐姐?妹妹,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打你都觉得脏我手。"刘太太三十多岁,锦衣玉食用久了,保养的又好,一身的雍容华贵,此刻却是满脸怒意,看着地下的人冷笑,"今个儿只是一个警告,我且和你说,若是日后再让我听到有关你的消息,老娘我剥了你的皮。"
"老,老爷――"
不远处,缩着身子一直往后退啊退的,不是刘老爷又是哪一个?此刻的他脸上满是惊惧,对上刘太太,他讪讪一笑,"娘,娘子你也来拿东西啊。"
"你来的正好,赶紧过来。"待得刘老爷黑着脸走到刘太太跟前儿,刘太太劈手,啪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长长的指甲几欲掐断,"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答应我的话呢,难道说,是被狗吃了不成?"
刘太太和刘大人相识于寒微,可谓是青眉竹马般长大,早些年刘大人在外头拼搏,刘太太便携了子女在家侍奉公婆。
好不容易在五年前公婆逝去。
回到夫君身边,她看着这各家各院的花花绿绿,心里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愈发的注重自己的保养,仪容,她又聪慧,又肯下苦功,没过个几年,竟真的让她愈发得当,竟是渐渐入了皇城各家会人的眼!
前几年刘大人一直是洁身自好,为了以示对自家夫人的敬重,府里几个小妾都是日日在刘太太面前做规矩,他本人更是从不曾给过那些妾室一个好脸色,而且,刘府里没有庶出的子子,这也是刘夫人素来引以为傲的。
可现在,对她敬重,信爱有加的夫君。
竟然在外头养了个外室?
而且,看着这外室的样子,妖妖娆娆的,哭哭泣泣的喊她姐姐,刘太太心里的火就噌噌的往上窜,她恨不得抽死眼前这女人!
刚好刘大人出现,气急败坏的刘太太顿时就火冒三丈高,好啊,你竟然是给这个贱人撑腰的?想都没想的,两个耳刮子对着刘大人就甩了过去,"我让你养外室,我打你个忘恩负义之辈――"
一开始还躲闪,后来刘大人也黑了脸,劈手拽起刘太太,压低了声恨恨的道,"丢不丢人,有什么话给我回去说。"
"你还怕丢人吗,丢人你还养外室,丢人你还把她的肚子给弄大,姓刘的,我是不让你纳妾还是没让你睡通房,你怎么能弄这么一个东西来恶心我,啊?"
"你混说什么呢,她是――"
"她是个戏子,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刘夫人的这句话接的飞快,堵的刘大人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脸上全是尴尬,心头怒意暴涌,可再怒他也只能压着,深吸口气,他看向刘太太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就是个玩意儿,要不,你今个儿随便把她处置了?"
"呸,你的女儿儿子,我才不沾手。免得背后有人说我心狠手辣的。"刘太太冷笑着扫了眼地下脸色灰白的曹姑娘,吃的一笑,伸手朝着刘大人一指,"你听到他的话了吧,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玩意儿是什么?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下次若是让我再听到你的消息,别怪我抽你!"
曹姑娘捂着脸,似是被吓傻了。
站在那里半响不动。
好半响,方朝着刘太太凄楚一笑,福了福身,"太太教训的是,奴家知晓了,日后,日后定不会再让太太看到奴。"
"哼,你现在就给我滚。"
刘大人心里能不怜香?可看着身边悍妻,只能暗自给自己的贴身小厮使个眼色,示意他寻个机会去善后。
曹姑娘带了自己的小丫头捂了脸,轻泣着离去,刘大人夫妻则似斗红了脖子的鸡般各自带着怒气回家,一场闹剧结束。
半个小时后。
周夫人的住处。有个低眉敛眼的小厮低头回话,"主子,按您的吩咐,已经把消息递了过去,而且,也闹了起来。"
"结果呢?"
"那个女的被赶出去了。不过,依着奴才看,那女的怕是不甘心――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断――"
"你下去吧,派个人盯着他们就成。"
"是,夫人。"
待得那小厮离去,周夫人抿了口茶,眼底一抹戾气掠过,了断?若是这么轻易了断,岂不是便宜那个女人?
勾结人对付乔飞,就得承受百倍千倍。
现在她要做的,不过是温水煮青蛙。
日后,有的她生死不能时!
手里的茶杯用力的握了下,手指尖泛起青白两色,这一刻的周夫人似是全身下下都散发着火焰,是愤怒之火,是谁若敢靠近,则焚尽一切的恶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