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是她亲生的么?
或者,二公子是?
可若是亲娘,为什么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不在府里支撑,而非要跑外面?看似逍遥,可落在乔飞眼里,却有逃避之意!
"周夫人并非是原配..."
一句话成功解解去乔飞心头的疑惑,略略一顿,楚朝惜又道,"大公子乃嫡长,可二公子却是越家现代家主,也就是周夫人夫君的嫡亲表妹所出,中间相隔不过一年多那么一点..."
这就难怪了。
她就说怎么好好的这么大的家族,当家主母却跑到她这荒山野地来住着,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无端端的,心头对周夫人涌起几分酸楚,"周夫人没孩子吧?"
"原本有个女孩,可三岁时夭折。"
"听说,是个意外。"
乔飞看了眼楚朝惜一本正经的脸,撇了下嘴,"你信吗?"反正,她是一千一万个不信滴!
楚朝惜斥笑一声,没出声。
信?
谁信?
鬼都不会信!
两人又就此事说了一会,到最后乔飞和楚朝惜两人都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而且,周夫人马上就要走了。
差不多就是再无相见之期。
他们这样的和越家可是天地之差。
周夫人把她们看重,可不代表越府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也同样把她们放在眼里。
那样人家出身的,入眼的有几个?
眼看着就要十一点,乔飞捂唇打个呵欠,冲着楚朝惜挥手,"睡吧,有什么事明个儿说,我都要累死了。"
"好。我先送你回房间。"
两人才出了屋子,门口一人吓了乔飞一跳,抬眼,她不禁一怔,"石头,您怎么在这?"
"我等你。"
"..."乔飞暖暖的一笑,心头有股热流涌起,旁边,楚朝惜却黑了脸,"石头,我不是坏人。"
"没说你是坏人啊。"你要是坏人,还能和姐姐站在屋子里说那么大会子的话?早把你撵走了!
要是让楚朝惜知道石头这心思,估计得哭!不过即然石头在,乔飞便笑了笑,三人一块往前走,没走几步,一盏灯晃着飘过来,近前一看,是八妹。
看到乔飞满眼的欣喜,"姐,我和石头在外头都等你好久了,你一直都不出来..."
楚朝惜默,抬头,无语望天。
自己在两小眼里就是个坏人的存在?
摸摸鼻子,他看向八妹,郁闷的声音响起,"八妹,我脸上写着坏人两字了吗?"
"没有啊。楚大哥是好人。"
好人啊,楚朝惜都想哭了。
他只是和乔飞在谈正事。
正事知道不?
这两丫头小子竟然...
碎碎念的楚朝惜回屋,可到了门口,看着那一闪而过,缩着身子抱着掴柴在念叨的某人,唰,瞬间再次惊悚。
猛的回头,再次确认了下。
脸上一阵青白色划过,他扭头,转身。直到到了乔飞的屋子前头,八妹正想着关门呢,看到楚朝惜,不禁掠嘴一笑,"楚大哥,你还有事吗?"
"那个,八妹,我刚才看到一个抱着柴半夜乱晃的人,他是..."
"哦,你是说小七啊,他是前些天新来的,帮着家里砍砍柴。"八妹毕竟是小孩子,有点不好意思说家里琐事如今都被凤七给包了,看着追问的楚朝惜,隐晦的提了句。
"砍柴的?"
"是啊,他前些天受了伤,夫人和姐姐救了他,可大夫把他诊好,他脑袋却烧坏了,谁也不认得,只识得我姐姐..."
"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府里?"
"是啊,他没地方去呢。"
"那,他为什么只认识你姐?"
八妹怔了下,摇头,"不知道。"
屋子里传来乔飞的声音,"八妹,怎么了?还不赶紧回来睡觉?"
"姐,没事,是..."
楚朝惜摇摇头,把声音提高些,"是我,刚才忘记点事,这就回了,你们早点睡。"边往回走,楚朝惜边揉眉心。
为什么他觉得这院子越来越复杂?
一位周夫人乃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越家宗妇,如今又多了位不知来历,可绝非寻常人家的公子...
越想越头疼。
后头,一道人影悄悄接近。
砰。楚朝惜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
后头,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刻意压低的声音,"小心点,别出了漏子。怎样,被发现没?"越家那娘们身边可没有善碴子,一个个的都是刺儿头,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同伴傲然一笑,"放心,我直接弄晕的。"接着,他扬扬手势,做一个下砍的动作,却被旁边的同伙给拦下,"别多事,惹恼了那女人,咱们退都不好退。"他略略一顿,月色下,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杀机,"要知道咱们的目标只是一个人,不相干的人,还是少招惹。"
那倒也是,省得惹出必要麻烦。
黑衣人点头,朝着后面不远处的暗影做了个手势,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陆续而来,直奔凤七的屋子而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呢,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啊――划破整个夜空。
把一行黑衣人吓了一跳。
当先领头的一个脸色一沉,尼玛的。
可却瞬间转身――"撤!"
后头的人满腔疑惑,却是丝毫不停的转身就走。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仿佛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提线的木偶!
不,比木偶还要快。
"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了?嚷嚷什么呢,半夜三更的,惊了夫人姑娘怎么办?"黄安脸色阴沉的站在凤七跟前,瞅着一地长短大小不一的木柴,心生不忍。
可却也只是一时不忍而己。
让他帮凤七?
没这可能!
"别打我,别,我,我..."
"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走。"是瑞嬷嬷,她刚才听到尖叫声,不禁唬了一跳,寻动静而来。
却没想到竟是凤七。
眉头微皱,瑞嬷嬷分开众人,眸中精芒掠过,她定定的看了眼缩着身子站在角落的凤七,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嬷嬷,他刚才劈柴,砍到了手。"
瑞嬷嬷扫了眼凤七,左手手背上一道伤痕,还留着血呢...她扬了扬眉,眸光略略一滞,看向黄安,"帮他处理下伤口,余下的人好生守夜。都给我打点起精神来,若是误了差事,仔细你们的皮。"
"嬷嬷您放心,咱们都用心着呢。"
瑞嬷嬷挥挥手离去。
"你说说你,怎么能这样不小心?让你劈个柴也能把手给劈伤。真是的..."黄安接过一名侍卫拿来的药膏,小心的帮他清理好伤口,涂上制血药,又拿沙发包了一层,"以后啊,不管干什么可都得小心着点,你这样可不成。也幸好是不深,若是再用力些,你这手怕是都要废了。"
黄安好不容易带着人走远。
凤七抬头,看了眼他们走远的方向。
低头瞅瞅自己包着纱布的手。
不禁挑了下眉,原本呆滞而略显几分茫然的眸子猛的一亮,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射向夜空某处。可瞬间,眼神一变,他便再次慢吞吞的拿起一旁的斧头不紧不慢的劈起了柴...
外头,几名黑衣人懊恼的很。
"头,为什么要退?"
"是啊头,咱们都摸进去了。"
"那又如何?"当先领头的黑衣人声音嘶哑,如同一面破掉的锣,有种刺耳而沉闷的尖锐!
"咱们未必便打不过那些人。"
"可若是付出的是你们的生命,任务完成了又怎样?人都死了,有银子也没地儿花!"那男人明显带了怒意,犀利似刀般的眸子在几人身上扫过,重重一哼,"我平日里怎么和你们说的?活着,想切一切法子的活着,完成任务是重要,可那也得有个前提,活着!"
众人心头一颤,"头儿..."
"回去都给我去刑堂领罚。"
"是!"
一瞬间的沉默过后,有人带着几分懊恼的看向黑衣人,"头,咱们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撤了?认输?
"哼,怎么办?凉绊。"
黑衣人做事很果断。
事情不可为,立马就撤。
如今这会一听手下人的声音,眉头微皱,半响后,转身向村外方向行去,"先回去,天亮了再说。"
一行人走远。
没一会儿,寂静的夜色下,院子里再次喧哗起来――被人打晕的楚朝惜被人发现了!
乔飞是被八妹在被窝里晃醒的。
还带着几分睡意呢。一听到八妹的话,唰,比飞机还快的速度披衣下床,抬脚往外就跑。唬的八妹一把拽住她,"姐,你就这个样子出去?"
"嗯,怎么了?"她有记得加一件长袖遮住啊,难道,自己这样穿还是露了点?乔飞不等八妹出声,直接又往身上捞了件,翻个白眼,"这下总成了吧?"
八妹松开了小手,点点头。
管家婆!乔飞这会没空和她多说什么,急忙向外行去,又看向旁边报信的小厮,"是怎么事,好好的人怎么会晕了?"难道是楚朝惜连夜赶路,没撑住,所以晕了?
原来,刚才这小丫头一时着急,并没有把楚朝惜晕倒的原因说出来。这会一听到乔飞的话,小丫头赶紧屈膝见了礼,"姑娘,不是晕的,是被人打晕过去的。"
乔飞一怔,"你说什么?"被人打晕的,怎么可能,自己这院子里难道还有坏人?
"是真的,姑娘您若不是不信,您也可去和楚公子问个清楚啊。"小丫头赶紧屈了下膝,行了个福礼!
"好了,你起吧,我没说不信你啊。"乔飞让她起身,脚下的步子却是暗自加快――楚朝惜,为什么被人打晕?
会是什么人?
又为何要打楚朝惜?
是目标。
还是只随时随地都能完败的目标!
"楚朝惜,楚公子?你没事吧?"坐在榻上,瑞嬷嬷满脸黑戾,竟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实在是欺人太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