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夜深了,奉扬才从宫里回府,今日迎大玄国使,宫里设宴,亦有不少官员做陪,奉扬回府时,阿南尚未入睡,内寝里奉隐正睡着,她让人灭了大半的烛火,只留下昏暗的光亮,以免扰了隐儿的睡眠。
她则到了院子,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着赏月。
今日的月色一点也不美,半月,天上有乌云,时时的罩着半月,朦朦胧胧的没有什么好赏的。
"小姐,天凉,你还是快些回房睡着去吧,"楠风有些担心,小姐今儿个才泡完药,若是着了凉可不妥,"侯爷就快回府,若是知道小姐等着他,侯爷会不高兴的。"
"我不是在等他。"至少不是专程的等着他,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没有到没见到他就睡不着觉的地步,他只是进宫罢了,不是做其他人,没有必要牵挂,"就算他回来了,今晚,我也是注定了无法入睡的。"
每一回泡完药,皆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楠风,这儿不需要你侍候,你回房歇着吧。"
"不,奴婢不困,奴婢留在这里侍候小姐。"楠风拿了披风出来给阿南披上,以免她真的着了凉,原是想热些汤给阿南服下,可想到今日是不能进食的,也就作罢了。
奉扬回府时,瞧见他的妻子还坐在院里台阶上抬头望着天,满眼的迷离,他心头一紧,今日原是要推却的,是阿南不允,要他以正事为重,她就是他的正事,她为何不知。
"你退下吧。"奉扬遣下楠风。
楠风行礼过后,退下。
奉扬上前将阿南抱在怀里,摸摸她的脸,冰冰凉凉的,看来是在外头坐了许久,"你傻呀,睡不着也不必在外头受凉,拿件披风披着有什么用,就该拿床被子裹着。"
阿南失笑,哪有他说得那么夸张啊,"我又不冷,裹着被子干什么,在屋里觉得闷得慌,外头是凉了些,可舒服多了,"泌凉的空气吸进去,她反倒觉得自己精神得多,"宫里的宴散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散是要吃到明天去吗,"奉扬没好气的问,"不过就是循常礼招待他国使节,礼部安排不可,若非来了大玄护国公主,宫里也不会行如此大宴。"
大玄的护国公主啊,这可是如雷惯耳的大名,如今大玄国国主玄武帝乃是这位护国玄机公主的亲弟,当年大玄国内乱,大玄皇族几乎不保,玄机公主以一己之力号召正义之手,将乱臣贼子一一株灭,才保住大玄江山不被易主,当年,大玄公主年仅十八岁,如今该有二十五六了吧,听说,玄机公主两年前招了一个驸马,那位驸马身世相当的神秘,至今无人知道,那位驸马是何出身,更甚至,连大玄国内也极少人见过这位护国驸马的庐山真面目。
"玄机公主亲自出使我国,到底有多重要的事?"阿南开始好奇,寻常两国之间的正常交汇,只要派出足以担任任务的臣子就可,万万不需要护国公主亲自跑这一趟,如今天朝与大玄国并未发生多大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