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铁证!"
"什么,这样就是铁证了?听上去怎么像是笑话一样?"
"..."
"岳老二,麻烦你将心比心的想一想,人家摄政王想收我做义女,请问,我一个弱女子,能拒绝得了吗?"
"..."
"我还是你们王爷忘年之交慕容微的女儿呢...你们怎么就只看到了前者,而忽视了后者?如果你们看到的是后者,你们心里该有的想法是,我,慕容瑶是你们一个阵营里的人,而不是敌对的,必须互相防备的。但是,你们没有!你们在自以为是的臆测。"
"..."
"这根本就是双重标准。"
"..."
"用一句话概而括之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
几句话,把岳阳的嘴也给堵上了。
的确,就目前而言,她并没有做出危及王爷的事。
岳阳词窜,语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句话来驳:
"你到了不该到的地儿,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所以,你必须死?"
"哈,岳老二,你这话越发好笑。凭什么我到了不该到的地儿,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就该死?怕我告密?"
岳阳冷哼:"难道你不会?"
云沁眨眼:"真是奇怪,我是王爷的女人,干嘛去告密?夫妻一体这道理,你懂不懂?"
岳阳面色又一僵,见鬼啊,这慕容瑶怎么这么能辩理儿。
"你是摄政王的义女,你为摄政王办事,你说你不会去告密?谁信?"
杨固看岳离和岳阳败下阵来,遂笑吟吟走过来,煞有兴趣的插了一句。
这男子,一径是满面春风之态,在看到她时,神情自若无异,连没半点惊异之色都没浮现出来:貌似有点古怪。
这个念头,在云沁脑海里一闪而过去,但她一时没往深处想,而是见招拆招的答起当前这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杨先生,相信你一定听说过..."
"哦,哪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嗯,听过!"
云沁环视了一转,微微笑的应对着:
"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话的意思,岳阳肯定不懂,岳离,你是有妻子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是吧!...杨先生,你也应该懂的,这世上的女子,一旦嫁人,命运就和丈夫牢牢梆在了一起。一荣而俱荣,一损而俱损。男人才是自己这辈子的依靠。哪有妻子不和丈夫的穿一个裤裆的。你家王妃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杨固哈哈一笑,点头:
"说的好,答的妙。王妃还真是巧言善辩。一张利嘴,能把黑白都能颠倒过来。杨某不跟你斗嘴皮子了,甘拜下风。"
他转过头,看面色淡淡的萧缙,笑着说:
"缙兄,你自己说吧,你能相信你的王妃,会和你生一条心,穿一条裤裆,坐同一艘船吗?就我私下琢磨着:王妃要真是一个安份守己、不怀二心的的人儿,今儿个断断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你说是吧!"
萧缙的反应是:没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转身往外而去,他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信。
云沁皱眉,感觉情况和自己所猜想的有误,现在这个男人不想玩了?
她咬咬唇,声音极其冷静的想叫住他:
"萧缙,难不成真想杀我?我死了,那边早晚得另派人过来的...你觉得这样一个决定是明智的吗?我告诉你,你会惹大麻烦的。到时,那麻烦大的来,肯定叫能你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她的话,没起任何作用――他出去的身形没迟疑一下。
他这个做法,绝对是不明智的,他绝对懂,但该死的是,这混蛋居然默许了这两兄弟来收拾她,那什么程禾啊毛平的跟了出去,那意思很明显了:灭口!
果不其然,下一刻,得到指示的岳离和岳阳拔剑,伴着两道凛凛的寒光,向她飞步冲了过来――
据说,这两个人,皆是高手,怀王身侧最最得力的助手,同一时间,齐集出手,目标是她这个小女子,欲将她杀之而后快,在他们的生涯里,肯定是第一次。
据说,他们很少在出手,换而言之,她的面子真大,竟然劳动了他们的大驾,而通常,他们出手以后,只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出现:目标身首异处。
据说,他们从没有过败绩。
那么,今日里,也许,他们不败的战绩,将被改写。
改写这一历史的人,会是她。
她不会逃,她要战。
云沁秀眉轻拧,往后退了又退,并不急,也不乱,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面无惧意:
"你们别欺人太甚!"
可他们就是欺人了。
一道剑光,在眼帘里闪过,岳阳抢先一步,逼刺过来,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她。
此时此刻,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他们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怀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为得宏图霸业,什么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也不能怪他:这原本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生存环境,若想自己活的好,只能牺牲别人。
这样一种亘古不变的法则,适合任何一个时代。只不过现代文明,不像这个封建王朝表现的如此明显。
她摇头,弯腰避让,身若拂柳,面前那两道寒光以奔雷似的速度闪过来,要是给劈上那么一下,小命就此玩完。
她清楚,今天她若不能以真本事折人,那就等着被折,在这里,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她除了自救,只能自救。
素手随意那么一抽,她不再和他们多费唇舌,但见一道银光忽现,千万银粼层层叠叠而起,借着那烛光,撒满整个房间。
那修长的倩影在银光里,那么往下稍稍一蹲,那么微微一仰,那么轻盈一翻,一纵,一飘,原该被斩落的人儿,原该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一道倩影,生生就在两道剑光里的翩然而出,俊似凌空翻腾之春燕,在两把剑间隙间忽闪了出去。
同时,几枚银针,蓄势发出,落地之时,她不是急着避,而是从袖管里面将根折叠成手链子的银鞭一展,啪的一下,打出一记响声,伴着银光,迎敌而上。
岳离和岳阳知道慕容瑶不简单,会功夫的可能性极极高,否则不可能从青海三煞的人手上逃脱出来,但是他们没想到她的身法和鞭法,是如此的神俊无敌。
这二人,勉强才避过那银针,那宛似活了的细鞭就急卷而来,哧的一下,在岳离的袖子上打出一道裂痕,铿的一下,卷上岳阳那把上剑。
岳阳只觉有千斤之力压下来,他退,剑却被卷于其中,拔不出来,还没怎么使力,手上顿时一空,耳边一阵叮吵叮当作响,腾空而去的剑,铿的一下被打入了他身后的木柱内,剑身没至剑柄。
他转头看到这个情景时,额头不由得冷汗直冒,这得有多么强大的劲力,方能将做到这个地部。
岳离也是一骇,这样的功夫,几乎和他们的主子不相上下了:小小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强悍无敌。
"功夫倒是不错!"
这是犹衷的赞啧。
他岳离生平只敬服怀王,而这女子,让他突然觉得主子说过的那句话"女子也能撑半天边",有了某种肯定的认识。这世上,还是有那样一些叫人不得不由衷折服的女人的,不光是智谋,还是功夫。
"马马虎虎还过的去。我慕容瑶要是没这一点点能耐,怎敢进你们怀王府这龙潭虎穴...听说岳家兄弟功夫非凡,也罢,今日,我既被你们逼的这么惨,那就趁机向二位讨教讨教。看看盛名之下,有没有弄虚作假!"
这语气,着实是张狂的。
脱掉那一层伪装,这女子的本性,便和主子一样,是张扬的,不驯的,更是睥睨众生的。
岳阳冷一笑:
"给你三分颜色,你倒是开起染房?"
他刚刚将那剑拔了出来,反身一剑迎鞭而上。
"慕容瑶从来实事求是!是不是冒名开染房,你马上就能知道...岳阳,你这死小子,一心想我死是不是?今天我若不把你收拾了,以后,我就不必出来混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在武力上叫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此刻,她明白了一件事:萧缙有意在逼她现出原形。
他在惦量她的份量。
而她必须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才能得到与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是故,这一战,必须漂亮。
一鞭"啪"的地声,撞击剑身上,岳阳被那力量震的虎口生麻,心下不由暗暗吃惊:这女人...还是女人吗?劲道如此强悍!
手上的剑,险些就再度飞了出去。
当下,他再也不敢轻敌,全力以赴的应对起来。
数招后,他与岳离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鞭子,一鞭快胜一鞭,编织成一个天罗地网,将他们缠住,黏住,从强攻,到被动防守,他们的阵地,在一寸寸失陷...而他们,似乎有点使不上力。
三十招过后,云沁脆然一声娇笑:
"岳离岳阳,尔等功夫,也不过如此!"
语气是嚣张的,风头是强大的,气势是压得人的,功夫更是诡异莫辨的。
总结一句话:这女人是可怕的。
杨固在边上,惊叹:慕容瑶竟有如此功夫,怪不无所惧怕。
萧缙坐在外厅,看着边上炉子上的水沸了,正在冒热气,滋滋的,这才记起自己没有泡茶喝。
他闲适的去取了茶具,放了茶叶,执起铜壶,慢悠悠的冲泡起来,将那一片打斗声置若未闻。
哪像程禾和毛平,一个两个,站在那里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一个小小女子居然能将怀王身边的两大高手斗的那是毫无反手之力。
那程禾是武将,做到宫中统领,自是有真本事的,此刻,看着那根鞭,又狠又准又猛的鞭打开去,既漂亮又凌厉,岳离和岳阳竟然渐渐就被逼进下风。
"到外面去!分开夹攻,这里地方太小,你们根本就施展不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