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沁眯眯一笑,看着自己的得力助手一副梗到鱼骨头一样的表情。
"你答应了?"
司靖还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其实,并不意外。
"你觉不觉得我该嫁人了?"
"..."
司靖再度无言以对。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觉得我与他挺配?"
她摇摇头看到囡囡在往这里跑过,手上执着一个张刚刚写好的字贴,纷纷落瑛飘落,她像一个无邪掉落人间的精灵,让万物为之失色。
不再说话,她开门,欲迎接她的宝贝,门开时,恍惚听到司靖说了一句:
"别那么早下定论。要是你觉得配,五年前,你何以不嫁?可见你的心并不在他那里。"
是的,她的心,并不在他那里!
哪怕他待她这么好!
"娘亲,娘亲,我的功课,给您检查一下!"
云沁抱起孩子香香的身子,开始和孩子说话,这代表,她与司靖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吃过午饭,云沁整装离开云庄,囡囡一脸的依依不舍,撅起小嘴,紧紧拉着云沁的手,郁郁的直叫:
"娘亲,为什么我不能跟着?娘亲不爱我了?娘亲不疼我了?一定是的!"
唉,这个小缠人鬼!
云沁心里也不舍,也不想离开,可外头有太多事需要她去办,她不能像以前那样闲在家里陪她读书练功。她想了想,蹲下身子,没像以前那样亲亲她,而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告诉她:
"囡囡,你不是想要爹爹吗?娘亲现在正处于找爹爹的最后紧要关头,为了不久的将来,你能得到一个比秦伯伯还要有型的爹爹可以陪睡,娘亲必须出去努力奋斗,你说娘亲爱不爱你?"
一听有爹爹陪睡,囡囡大眼睛唰的亮了起来。
司靖、明月、明霞都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这对都爱坑蒙拐骗的母女,女儿难缠,做母亲的更无耻。
"真有爹爹..."
囡囡兴奋的直叫,拉着母亲的衣角,兴奋极了。
某人不晓得心虚为何物,重重点头:
"不久的将来肯定有!"
这不算是撒谎,也许有那么一天,她真就遇上那么一个让她可以放开过去的男人,并且也能坦然的接受囡囡,那么,招来作囡囡的爹爹,也无可厚非。虽然,这种男人,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是绝种了,但,世界之大,万事皆有可能的。
机缘来了,她不介意带着囡囡嫁一回:前提是,那个男人必须无底线的对她和囡囡好,否则,一切免谈。
所以,她绝对不是在撒谎。
"那爹爹生的是怎个样子?"
某个孩子,开始发挥想象。
"呃,帅的掉渣,俊的画不出来,神气的让囡囡祟拜...就这样决定了,囡囡好好看家,努力和明月学看帐,咱要做一个女强人,自力更生,绝不让未来的爹爹瞧不起!"
"好!"
囡囡给了一个漂亮的军人站姿,严肃答应:
"咱要做一个让爹爹竖大拇指的好娃娃,娘亲,你好好去挑...这事,就拜托您了!辛苦您了!"
无耻的娘亲看着小小人儿那可爱样,忍不住笑着亲了又亲,并不觉得自己在骗小孩子,对于孩子的反应,深表满意。
边上,司靖表示很无力,明月明霞哧哧哧的在那里笑:哎呀喂,这一对宝贝儿,多有趣儿呢!
二人挥挥手离开。
囡囡收起无比灿烂的纯真笑容,转头,低首,负背,垂头丧气的,闷闷不乐的回自己的房。
明霞回头看:这孩子怎么了?像一颗蔫了的菜似的。
她示意子渊跟过去。
子渊点头紧跟在侧。
囡囡回了自己的房间,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状,看着去拿琴,想督促她弹琴的阿渊,闷闷的叹了一声:
"娘亲学坏了,越来越奸诈,她要是肯找人来当我爹爹才怪呢!骗人骗的眼睛也不眨一下,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哼!坏人!就知道自己跑出去玩,也不带上我!"
阿渊差点跌倒,这妞妞啊,那心智完全不像是五岁的孩子呢,古灵精怪的。
"阿渊,我们出去替娘亲找男人好不好,我的眼光比她好多了..."
小丫头唉声叹气了一番,突然推开凳子叫了出来。
阿渊望屋顶,五岁啊你,怎么这么不安份,怎么就那么能折腾人。
"省省吧!"
他简单干脆的给了三字。
"不能省。阿渊,娘亲找不到爹爹,也许我能找到,有句古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父女连心。我决定了,我要出去找爹爹..."
噌噌噌,那小滟滟生波的水眸里,有道兴奋的奇异的光迅速的放大,放亮,再放大,放亮,耀的让人睁不开,令红扑扑的脸蛋儿,美的不像话。
阿渊额头开始终冒汗,心头发乱了,忙将琴放开她面前,将她按下,叮咛起来:
"小姑奶奶,你就别给师父添乱了!我们是小孩子,小孩子得乖乖待在这里..."
囡囡左右一挣,挣开,噌噌噌爬上凳子,跨上桌子,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俯视,还一跺起小脚:
"错错错,这叫帮忙!帮忙!"
阿渊见拉不住,不拉了,用斜眼瞟着一下,然后,干脆就坐到了那凳子上盯着看,说:
"帮倒忙,那也是忙!"
"小瞧我?"
囡囡不服气的:
"我们要不要来赌一赌,我肯定我会比娘亲先找到爹爹..."
"不赌!"
想都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不赌!"
"不上当!"
"..."
"才不当你的帮凶。"
"..."
"我答应师父的,要好好盯着你,所以,你只能待村子里当你的小霸王,其它,免谈。下来,乖乖的好好的弹琴,下午我们去打麻雀。我让小常给打了两支弹弓,我教你如何打百发百中。"
囡囡张了张嘴,这只呆头鹅变聪明了,而且还用弹弓来诱惑她,也是一个坏人呢!
她是挺想打弹弓的,可是,可是她更想要爹爹啊,一个玉树临风的爹,可以将她抱起来往空中抛起,接住,能逗她玩的爹爹。
"我比较想要去找娘亲!"
利诱没成功。
阿渊改变策略,站了起来,袍角撩起塞到腰带上,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好啊,过来打赢我!打赢了,一切你说了算!师父说了,道理说不通时,只能用武力。强者为王道!王者之争,必以武力一决雌雄。"
一脸睥睇众生的模样。
囡囡悲愤的往琴弦上那么一挑,发出一阵尖耳的声响,响彻房顶,直把躲在门外偷听的明霞吓了一大跳,只捧心脏。
"你你你,莫子渊,你恃强凌弱!"
外头,明霞也点头:的确的确,这完全是恃强凌弱,一个五岁,一个十岁,一个才初入门,一个已经练了几年,再天才也得给时间发展吧――阿渊,你和你师父一样,无耻。
"师父说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恃强凌弱的世界,想要将众生踩在脚下,就得变成强中强手。"
阿渊淡定的辩说,浑身上下透露着泱泱大气,十岁,小小少年,正是懂事之季。
外头,明霞叹:果然有乃师之父。
囡囡呢,开始跳脚,咬牙切齿,磨拳霍霍的的吼:
"迟早有一天我要打败你!到时,看你怎么欺负我!"
外头,明霞竖大拇指:小主子,认真练,练的棒棒的,把天下男人全踩在脚下,看谁能欺负我们女人,你一定要和你那无耻的娘学习,做一个让人不敢小瞧的强女人。
"行啊!想要打败我,就马上去练功,像你这样懒散,永远成不了气候!"
又激了一句,阿渊转身离开。
于是,某个小孩子彻底被激怒了:
"你等着,你等着,我要和你单挑!我要赢你!这世上,只要我云歌儿不想做的事,从没有我做不了事。"
似一阵林间的清风,追了出去,一时早忘了要去找爹爹这码事了。
门外,明霞躲开去,嘴角直抽,想笑。
年龄差在孩提时代是一个巨大的差距,两个同样聪明的孩子,会因为那年龄显示出各自不同年龄段的心智。就现在而言,到底还是子渊有智谋,轻易就把那闹腾的娃娃给收拾了。
是的,这个时候的阿渊是完全可以控制囡囡,但当她的年岁渐大,智门大开,真正能摸得到她心思的人,没有几个,而他不是那几分之一。
阿渊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时引开了她对于寻找爹爹这一件事的注意力,然,这份心思,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小小的她,执念很深,会一心一意的贯彻下去,绝不会半途而废。
不久的将来,她果然去找爹爹,而冥冥中注定,某些云沁一直想避开的事,因为她的搅局,而再度牵扯到一起。
彼时,云沁完全不晓得这趟进城,成了猎物,自投罗网的,被某人给盯上了。
太极洞府,位于城东一处风水宝地,临甘河,乃是一座道观,那规模虽不及皇家寺院来的那么雄阔,自也成一派风格,据说,皇上曾亲手设计了这个道观的平面设计,图的是什么,求得灵丹,延年益寿啊,就像秦始皇一样,一旦得天下,便想得与天同寿,享尽世上福与禄。
洞府内有道人八十,连同胡国师,共计八十一人,意为九九而归一,归一而长健。
数天前,一共有四名道士,死于胡国师修练的观殿之中,此案和国师一案,虽然发生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而且相距甚远,但,其中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
传说中的国师修练金丹,那四位常驻在国师身侧,国师死于福洲,那就表明里面的国师老早就跑掉了,可他们还是那么尽精竭力的守着,为什么来了?
当国师的死讯传来以后,他们就被禁足。闲人不得见。后,死于密室,没有探到任何线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