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重逢,竹马恋青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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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也懂,青海帮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是!那接下来主子要怎么回去?"

一个弱女子,叫人梆架了,要是自己就这样走回去,那得如何解释这种诡异的情况。

云沁沉吟了一下,问:"外头情况如何?"

"怀王正在派人四处搜索!"

"哦!"

她点点头,那人自然不是因为紧张她这个王妃才在那里搜的,要真是被人给撕票了,那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呢!

可他总归得搜一搜,做一个样子的。

她想了想:"不急着回去。既然出来了,我得去见见囡囡,和司靖碰个头再说。对了,常在,妞妞最近乖不乖..."

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她眉间便露出一点浅笑,柔柔亮亮,那是属于母性的光辉。

"白天时候倒是很乖,只是一入夜,就净说梦话,一个劲儿喊娘亲,明霞说的。主子,什么时候,您给小主子找个父亲...一个孩子,没有父亲,不太好!"

一直不说话的常在,接上了一句。

云沁敛笑,心微抽,的确,没有父亲的孩子,童年是残缺的,妞妞已经五岁了,可是,她却没办法给她想要的父亲!

那个男人,死掉了!

五年前,被烧成了焦碳...

那一幕,她至今记忆犹新。

"我想囡囡了!真是想死了。你们两个把他们处理好。我去庄上...给我备马!"她没答,只喃喃说了一句。

"是!"

云沁吩咐罢,想出去,就这时,窗外,忽然一阵有别于夜莺叫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某种暗号,悠悠扬扬的钻进他们的耳朵里来...

"谁?"

出于一种武者的本能,罗成戒备的往窗外跳了出去,身形如燕,轻盈翩然。

云沁心头咚了一下,跟着急翻了出去。

这暗号,太耳熟,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声音了,时间已经长达五年之久...那个人已经从她世界消声匿逆很久很久...久到,她会以为他们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常在没动,留在房内,看着床上那两个人。

屋外,正晚霞高照,万丈红霞,将这里照的一片红光,青翠欲滴的柳树下,柳枝轻摇中,站着一个身姿俊拔的男人,着白袍,束紫带,微微而笑,静静伫立,那目光永远温柔,那容颜永远温润,就像上成的美玉,绝世无双,光华照人,看到她时,漂亮的唇角高高扬起,清越如琴声的嗓音便溢了出来,隐约还带着笑意,以及藏不起来的眷眷怜惜:

"沁儿,好久不见!"

云沁一呆。

来的果然是秦逍!

久久的,云沁没有说话,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堵住,那原本应该属于习惯性的叫唤,就是发不出来,就好像是遇上了一个陌生人一般,正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在看着这个优雅的男子。

五年不见,他似乎越发的风流俊秀,少年时的青涩皆不见了,如今,身上所流露的是独他特有的飘逸、尊贵。

那弯弯的浓黑色的眉,弯弯的朱丹色的唇,勾着笑弧,显的是如此的亲切,亲的叫人鼻子发酸,发涩。

曾经,她亲密无间的依赖过他十五年,这个男人,是亲人――

她一直认定,他是亲人:可以安心依靠的那一种,不必担心被算计,在自己惹出事的时候,能理直气壮的扔给他去收拾;在自己想偷懒的时候,他又会理直气壮的来训她,逼她练功,想方设法的让她学习各种技能,从而懂得更多的生存自保之道。

他的存在,有时,完全不像是未婚夫,而是一个担肩着教育她全面发展的小老师,软硬兼施的督促着她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不认得了吗?"

秦逍含笑着走近,步履一如以往的从容,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而她是他生命里的例外,一直的,不断的打破着他的习惯。

云沁还是不说话。

他开始不自觉的抚自己的脸,那手指,也是修长如玉的,骨节分明,看上去,无害,实际危险,它能随时随时将人的骨头捏碎。

秦逍的功夫,好的出神入化。

秦逍的俊秀,俊的不像那种娘娘腔的小白脸,他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子,有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他有温润的一面,更有犀利的一面。

"喂,臭丫头,干什么这么看我?"

他鼻翼微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轻轻弹掉身上沾的几片桃花,没什么异样,便抬头,微笑若梨花洁白:

"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吗?这种眼神,怎么这么陌生?...快些,叫声逍哥哥来听听...很久没听了...怪想念的!不是,是想念的快要神经错乱了。"

好听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的夸张的戏侃的味道,他站到了她面前,那个头高出她大半个头,这人,比萧缙稍矮一些。

不管是萧缙,还是秦逍,或是其他男子,在身高上,她永远占弱势。

云沁楞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笑声清脆,银铃似的流转,在轻悠悠的风里,艳色的霞光里,抹开,也在秦逍的心上抹开。

他的笑容,温柔极了,纵容的看着他笑。

五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任何距离,他对她没有半分生疏,一上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亲切,一样的充满怜惜,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被他护在手心里的小女孩,而不是那个背弃了他,未婚先孕,将他颜面丢尽的放荡女子。

他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优秀到让天下女子神慕,让天下男人生妒。

不过,他的心,不见得如何如何柔软:权利场上的人,该狠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狠――他们那种人,天生爱追逐的权力,为权力,任何人皆可成为棋子,任何棋子都能成为弃子。

有时,她会想,他如此皎洁无瑕,怎么会从政,怎么就爱偏偏弄权。

也许,权力,与男人而言,那是永恒不变的证明自己存在和价值的途径。

哪怕他,也不能免俗。

而且,他做的挺好。

有时,她会想,对于这样一个爱玩权的人来说,自己的存在,与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意义?

五年前,他要娶她,是为什么?

仅仅是为了履行婚约?

不是!

因为喜欢!

也不是!

要是喜欢,她的背叛,他会愤怒,会抓狂,他没有,一直一直很理智。

她猜不透。

就如五年后的今天,她再次见到他,依旧猜不到他所思所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待她好,好的叫她无比贪恋那样一份温暖。

在这样一个异世里,他陪她欢笑,陪她恶作剧,纵容她无法无天,而没有后顾之忧――前世,她有过一个比较苦难的童年,今世,她的童年,因为有他,而别样的丰富精彩。

一度,他将龙奕比了下去。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变故,可能,也许,她会沉沦,享有这样一份叫人迷恋的呵护。

是的,他们自小就那么要好,他爱惜她,她依赖他,欣赏他,多好。

可是,意外,就是发生了...

"这三个字的确有点生的叫人叫不出口了。要不,以后直接叫名字了,好不好,逍哥哥?"

她微笑,夹着叹息,说的话,俏皮的,有点固有的撒娇的味儿,最后三字,令秦逍笑的很开心。

可不是,这名字,真是很久很久没叫了!

每度想来这三个字,她便会觉得歉然――秦逍,南燕国的奇公子,一个传奇人物,拥着着别人所没有的智慧,比梨花还高洁的一个人儿,她却令他颜面扫地,成为天下笑柄。

他该恨她的,怨她的,他该与她誓不两立的。

可没有!

再次重逢,他一如儿时每一次见面时一样,含笑,温厚,带着宠爱,就像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的令他威名扫地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补了一句,看似随意问,其实不然。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呀,永远那么那么叫人不省心,要是不盯着,保不定你又要捅下什么天大的篓子!"

秦逍低一笑,如黑宝石似的眸子一闪一闪,盛载着满满的喜悦。

接下去,他的动作是轻轻捏了她的瑶鼻一下,那几乎是他每次见到她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紧接着,他会给她一个拥抱――小的时候,会抱上她,绕个圈,年岁渐长以后,他会给一个熊抱,习惯性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她记得的,所以,一边在咀嚼他话语中听懂透露出来的深意,同时,马上退了一步,直叫道,带着笑着,似讨饶似警告的:

"哎哎哎,打住打住,逍哥哥,我现在不是小娃娃了,你别每次见我,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又亲又抱。以后,不可以了..."

"为什么不可以?"

秦逍好脾气的微笑着,白衣飘飘,便若云端高阳,圣洁高雅,世俗的眼光,便是那么一望,也能让人觉得那是一种亵渎和不敬。

南有一奇公子秦,不仅仅是因为他心有奇谋,更因为他满身傲骨,清逸脱俗,便若世外之奇人,可遇而不可求,而那笑容,便若莲花一般温润清香,若梨花一般纤尘不染。

小的时候,她常常被这种漂亮的笑脸给迷倒,人,皆有爱美之心,从一个俊美的小正太到如今长成这么一副倾国倾城的妖孽模样,她目睹了他的成长,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现在,她绝对不能再被这个妖孽给迷惑了,小时候归小时候,喜欢依赖,喜欢逗他,那都无关紧要,如今长大,不能再搞暧昧了...容易惹出桃花债――呃,话说,他本来就是她的桃花债。

这家伙突然之间出现,怕是要索债的,一定得冷静的保持距离才行!

"当然不可以了,男女有别!"

她认真的,笑着说,又退了两步,回头瞟了瞟屋檐下的罗成,那孩子正高耸的眉看着,她干笑了一个――在属下面前丢脸了,他一定在想,雷厉风行的沁主子,怎么到了秦逍面前,就被看作了一个孩子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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